,见到白振业亲自带了他们进来,便猜到也是医学同道,说不得还是哪里的名家,所以也都纷纷点头致意,顺便忍不住地叹息几声。

    见到这种情形,无论是洛千淮还是梅舟,都意识到那白小郎怕是不大好了。

    两个人加快了脚步,急急地走进内室看时,率先见到的不是别的,而是一个高高鼓起,青筋绽出的大肚子。

    在这之后,洛千淮才看到了白小郎的模样。

    他约莫十四五岁年纪,面色青白,唇无血色,脸上与四肢皆瘦削见骨,整个人已是气若游丝,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有一双眼睛尚能转动。

    洛千淮虽然已经猜到白小郎病得极重,但没想到竟然已经到了如此地步。

    梅舟是白家特意请来的名医,自然是当仁不让地先行把脉。

    他左右手都轮换着细细把过,又按压了白小郎高高隆起的肚复,眉心也紧紧地锁了起来,并不复先前那种漫不经心的模样。

    “可还进得了食水?”他沉吟着问道。

    “近两日只能勉强用几口水,其他的勉强咽了也会呕吐出来,药也一样。”白振业在一旁答道,又小心翼翼地问道:“梅神医,犬子的身子,可还有的救吗?”

    梅舟并不直接答话,只是站起身来,问起了白小郎发病的前因后果。白振业把他当成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唯恐讲得不实不细,所以也配合着把情况从头到尾一一说了一通。

    洛千淮一边听,一边走到床前,自行把脉看诊。白小郎脉搏弱而数,舌苔白腻微黄,肚腹按下时坚硬如石,筋绽脐出,骨立行羸,气息微促。

    这是很严重的中满之症。所谓中满,主要是因脾胃虚弱气机流动不畅引起的肚腹胀满,初时若是善加调治,断不至于发展到现在这般地步。

    那边白振堂讲的话,恰恰就补全了她的猜测。

    白小郎是在仲秋时分偶然腹胀,当时以为是有湿气阻滞,并没有太当回事,也请了郎中上门诊治,吃了不少除湿导滞的方子,但都没什么效果。

    就这么拖了一个多月,肚腹不减反增,与之相对的是饮食日减,肌瘦形销。

    入冬之时,白小郎还能勉强出屋行走,说既是诸药无功,不如停药。当时白振业与他想到了一处,父子俩个一合计,干脆就停了药。没想到就在此时,家中恰好出了件大事,引得白小郎大动肝火,病情陡然加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