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找到了,杜五郎是我们找到的!”

    “我儿!”卢丰娘大喜,哭喊着迎上前。

    这两个魏家奴仆颇为热心,一人继续往前跑,将杜五郎背进院中,另一人安慰不已。

    “杜家娘子放心,活着……小人先是一探,本以为没气了,再一探,活着,活着。”

    可见,能救回杜家小郎君,他们也很高兴。

    好不容易,那昏迷的少年被放倒在杜宅前院的庑廊下。

    他看起来十五岁左右,生得一副极好的相貌,五官精致,虽是闭着眼也能让人感到气质不俗。

    只是身上只穿着单衣,脖子上还有淤青,显然被人狠狠掐过。

    “我儿……”

    卢丰娘大哭着扑上前,定眼一看,嘴里的呼喊却是硬生生停住了。

    她愕然片刻,讶道:“这不是我儿啊。”

    “这不是杜家郎君吗?”

    两个魏家的奴仆面面相觑。

    “这怎能不是杜家郎君?我们捡到时……”

    忽然,大门处一阵嘈杂。

    全瑞匆匆赶回来,招呼着一个奴仆将背上的少年放倒。

    “快,先放倒,掐人中。”

    这次被带回来的少年很快便醒了,从廊上坐起。

    他今年正是十五岁,与卢丰娘一样,长得一张大圆脸、塌鼻梁、小眼睛,虽不算太丑,却有种畏畏缩缩的气质。

    此时他仿佛从恶梦中惊醒,浑身都在打颤,嘴里还在喃喃着什么。

    “我儿?”卢丰娘推开旁人,定眼一看,大哭道:“这才是我儿!”

    “五郎,没事吧?”

    “……”

    人群后面,有个青衣奴仆探头一看,懊恼地一拍自己的额头。

    “唉,这个丑的才是杜五郎。”

    魏家的管事连忙拉开这个冒失货,向卢丰娘告了罪,领人离开了杜家前院。

    “嘴上没门吗?非得当面说。”

    “叔,我把那个俊的从平康坊一路背过来呢。”

    “连是谁都不知,怪得谁来?你也不先找全瑞辨认清楚。”

    “那还不是为了……多领些赏钱吗。”

    “说来,杜家娘子还真是一枚钱都不赏。”

    “抠搜。”

    说话间,他们停下脚步。

    只见巷子里放着一具由蒲席包裹的尸体,血从蒲席间渐渐淌出来,将积雪染出一片殷红。

    “真死了人了?”

    “杜五郎身边的小厮,听说名叫端砚,被吉大郎活活打死的,杜五郎这才吓晕了过去。”

    青衣奴仆小声说着,唏嘘不已。

    同样是贱籍私奴,免不了兔死狐悲……

    ~~

    书房中,杜有邻握着鱼符,手指轻轻摩挲着。

    跪在他面前的杜五郎已哭得泣不成声。

    “孩儿一直说‘我错了’,吉祥就是不肯让人停手,孩儿被摁在地上,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他停手,端砚……端砚……被打得……”

    说到这里,杜五郎哽咽住了,差点喘不了气。

    杜有邻唉声叹气,连叹了好几口气,问道:“吉大郎还说什么?”

    “他问我‘咽得下这口气吗?’阿爷,我们找二姐给端砚讨个公道好不好?”

    “混帐!”杜有邻拍案喝道:“还嫌给杜家惹的麻烦不够?”

    杜五郎吓了一跳,嘴唇都在哆嗦,却还抬头看着杜有邻,眼神中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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