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证据。”

    “不错,倒还真是这般。”杨洄微微讥笑,问道:“是何人安排你到宗圣宫盯着?”

    “御史裴冕,他是王中丞之臂膀。”

    “裴冕?”

    杨洄咀嚼着这名字,缓缓道:“是他让你发现薛白交构庆王之后,请公主出手?”

    事实确是如此,不过卢铉已起意,抢些属于裴冕的功劳。

    “下官对公主、驸马心存敬意,愿甘脑涂地,因此一得到消息就来提醒。”

    “好啊。”杨洄赞叹不已,道:“可惜,前两个月,公主已被圣人训斥,如今她再行揭发,只怕适得其反。”

    “这……”

    “给你个复官的机会。”杨洄道:“你去找宁亲公主驸马张垍,他近来常与圣人行道,让他引见到御前奏事。”

    卢铉又惊又喜又没底,迟疑道:“圣人能信下官吗?”

    “事实俱在,怕什么?”杨洄道:“去证实此事,你自然能复官。”

    “多谢驸马!”

    卢铉大喜,连忙拜谢。

    “莫再提公主,否则反而误事。”

    杨洄挥挥手,自让人领他去见张垍。

    李娘冷着脸坐在那,神色很是恼怒,啐道:“一群狗东西,全都敢利用我!”

    杨洄脸色也冷下来。

    既然连裴冕之事他都知晓了,自不会再被卢铉这等蠢材利用,但……确实已被利用了太多次。

    他不免长叹一声,道:“十八郎这处境,他们早就不将我们当一回事了。”

    “驸马,你为何让他去见张垍?”

    “整桩事必与张垍关系不小,当年要娶唐昌的是他,不娶的又是他。结亲李亨的是他,卖掉薛平昭的又是他的妻子,正好借卢铉这蠢货,让他露个底。”

    ~~

    卢铉才出别馆,便听得一句禀报,

    “主簿,薛白到虢国夫人别馆里去了。”

    他当即眼神闪动。

    因他很清楚,薛白是虢国夫人面首这件事,圣人定不高兴。上次他说了此事之所以被贬官,那是因为杨贵妃说他“御前嚼舌”,颠倒黑白。

    但这次,裴冕安排得太妙了,正好让他到宗圣宫来捉现形。

    带着这种期待,卢铉愈发兴奋。

    “走,去宁亲公主别馆。”

    ~~

    张垍是宰相之子,又被选为驸马,风采自是不凡。

    他看似四旬年岁,长须飘然,气质高雅。

    卢铉到时,他正在别馆中待客,听闻宫苑监有官员过来,竟是亲自到院中相迎,态度随和,请卢铉到庑房坐下谈。

    待听得卢铉说明来意,张垍抚着长须,笑道:“那便请卢主簿在此稍候,待圣人召我论道时,你我一道面圣。”

    “劳驸马费心。”

    卢铉只觉一个身份如此高贵之人,对待他这个小官还能如沐春风,对张垍好感大增。

    他遂在庑房当中坐等,有时向窗外看去,能看到不少宗亲贵胄左拥右呼地走进这别馆,其中甚至包括广平王李俶。

    今科春闱时,广平王因支持诸生闹事,被禁足半年,如今时限未过,竟能随御驾来终南山,须知连太子都没来。

    不过这也不知是因为圣人喜爱这个皇孙,还是因为对东宫有所防备?

    当然,广平王与亲姑父亲近,也无甚可指摘的。

    想着这些,卢铉愈发佩服驸马张垍,与任何人都有往来,而且还不被忌惮,皇亲国戚当中其实少有人能做到的。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