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误了圣人用钱。

    他却没把这公文直接递出去,而是敲打了杨钊几句。

    “本相听闻,是你怂恿王鉷,状告胡儿?”

    “右相误会了,此事,下官是黄泥掉进裤裆,说不清啊。”杨钊忙道,“是王中丞想升御史大夫,与胡儿起了争执……”

    “还敢狡辩!”李林甫怒叱道:“当本相不知你在其中煽风点火?”

    杨钊俯地认罪,语态满是惶恐与不安,道:“是薛白,中秋一过,他便让虢国夫人邀我过去,让我转呈状书给王中丞,可我连看都没看啊。”

    “目光短浅的废物,只顾盯着一点官位,斗自己人?待东宫得势,你可得全尸?”

    “下官太蠢了!”

    杨钊说着,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啪”的一声极是响亮。

    他脸皮厚到如此地步,李林甫教训起来索然无味,丢过公文,让他滚蛋。

    ……

    不多时,安禄山进了议事堂,同时还有两个侍女捧着他的大肚,以免它掉在右相府的地上。

    “胡儿给右相行礼。”

    “免了,不必费事。”李林甫挥退侍女,“坐。”

    安禄山道:“右相,胡儿进来时看到唾壶了。”

    “嗯。”

    “胡儿没得罪他,他却处处与我为难,到底是何居心?王中丞也是,若想要御史大夫之职,胡儿让给他好了,怎可坏了右相大事?”

    “让?”李林甫叱道:“本相没给,他也敢伸手抢,往后是否连这相位也想要?!”

    安禄山听得眼珠子骨碌直转,挠头不已。

    “本相再问伱最后一次,裴冕不是你派人杀的?”

    “右相是神仙一般的人物,肯定看得明白,胡儿不会做这等事。”安禄山大摇其头,“有人陷害胡儿。”

    “只本相明白有何用?关键在于圣人可信你?”

    “其实圣人信胡儿。”安禄山道:“可也经不住王中丞、杨钊一直诋毁,这是三人成虎啊,还请右相出手。”

    李林甫皱眉思忖,原本确凿无疑之事,如何成了眼前这一团乱麻?

    摇摇欲坠的东宫不坠,裴宽因盐税而升迁,王忠嗣只怕离攻下石堡城更近一步了。

    感觉就像挥出必中的一刀,却被人握住,转而捅在了安禄山身上……也就是安禄山肥厚,捱得住。

    “错了!”李林甫忽道:“你被人耍了。”

    安禄山瞪大了眼,一脸无辜。

    李林甫沉声道:“与王鉷、杨钊争辩无用,既证明不了你的清白,反而将水愈搅愈浑,给了东宫喘息之机。”

    “原来如此。”安禄山拍掌大笑,“右相真是神仙,这一点拨就明朗了。”

    “你被这些人搅乱了线索,此事之关键在找出真凶。”

    “是谁?”安禄山从头到尾就一副猪样,只懂发问,“到底是谁?”

    自方才见了杨钊,李林甫就始终在想一个问题——唾壶最近升得太快了。

    柳勣案,杨钊受利,迁任御史;杨慎矜案,杨钊入太府,初步打理圣人内帑;盐税法试行,杨钊随杨党发迹,连迁数职……这些事的背后,都有一个人的身影。

    “薛白?”

    李林甫其实早就想到薛白了,从郑虔案关联的国子监舞弊一事,再到中秋御宴薛白阻挠安禄山前程,那小子显眼得很。

    可一个少年不该有指使边军劲卒在京师杀人的实力,除非……王忠嗣?

    “薛白。”

    “是小舅舅?”安禄山大吃一惊,呼道:“他看起来单纯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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