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不过探讨一二即可,准备迎亲吧。”

    王韫秀转头看向薛白,目光带着隐隐的期待,问道:“薛郎有何高见?”

    薛白的看法其实很简单。

    他从结果就能评价这样一个国策,哪管它被提出来是出于何种深谋远虑、千般考量。

    连格局都丢光了,还谈什么英明与否。

    然而,薛白开口却是一种事不关己的态度。

    “此为军国大事,我岂有甚高见?”

    王韫秀有些意外与失望。

    薛白曾造巨石砲给王忠嗣,她本以为此番薛白是会帮忙说话的,不想得到的竟是这个反应。

    ~~

    在去接亲的路上,王韫秀低声向元载问道:“你说国舅有拉拢阿爷之意,为何薛郎不肯表态?”

    “形势不同了。”

    元载说着回头扫了一眼,见薛白正与岑参并辔而行,谈论诗歌,并未留意这边。

    他方才小声向妻子道:“过去,右相府、东宫皆对付薛郎,他不得不寻求助力以自保,如今他几次献宝,圣眷稳固,这些事与他无关,自是高高挂起。”

    王韫秀白了元载一眼,道:“你以为谁都与你一般,事不关己便不管吗?”

    “我已劝国舅拉拢丈人。”元载道:“可丈人若不肯亲近国舅,岂有让人凭白无故出手相助的道理?再求薛郎又有何用?”

    “阿爷若归京,我自会劝他。可只怕再这般下去,不等他归京,哥奴便要罢了他的官。”

    “不会。”元载颇笃定道:“朝廷欲调任丈人,必待他归京。”

    王韫秀依旧忧虑,问道:“那,国舅可否先上书反对边镇用胡人?”

    元载低声道:“只为让国舅同意拉拢丈人,我已费尽口舌。岂有丈人未作表态,而再请国舅出面的道理?”

    ……

    薛白转头一瞥,瞧见了前方元载夫妇在窃窃私语。

    他不动声色,只当什么都不知道,继续与岑参交谈,话题难免还是灭小勃律国这一战。

    “岑兄原来认得封常清将军?”

    “是王大兄昌龄引见的。”岑参道:“王兄年轻时曾赴河陇、出玉门,因此识得封将军。遥想那句‘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如今封将军真做到了,想必王兄在江宁听闻战报,亦将欣喜。”

    “原来如此。”薛白道:“待安西军将士们还朝述功之时,岑兄为我引见一番可好?”

    “自当如此……”

    两人之后又从王昌龄被排挤贬谪之事聊起。

    岑参虽然年轻,阅历却很丰富。

    他不到二十岁就四处游历,中了进士之后,还趁守选的三年期间到河北逛了一圈,正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薛白看着年纪小,经历却更多,什么都能谈论一两句。

    很快,便到了平康坊右相府。

    岑参在马背上倾过身,小声道:“难得在哥奴宅张狂一次,看我踹他的门。”

    说罢,他哈哈大笑,动作敏捷地翻身下马。

    这人文武双全,写得了诗赋,考得中进士,还身手了得,通晓兵事。

    薛白看着岑参的背影,心里在想,这种依着“出将入相”为标准要求自身的男儿,往后也许就渐渐少了。

    今日李林甫嫁女,府中自是张灯结彩,一派喜庆。

    “新郎官来了!”

    “芝兰茂千载,琴瑟乐百年……”

    看着这场面,薛白忽然在想,自己若是娶了李腾空,今日便是这般吧?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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