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手,不愿再与薛白多谈。

    ……

    到了张府,府中一片肃穆。

    薛白带着乐师们到了棺木后准备哀乐,不多时,一名身穿红袍的中年官员到了他面前,招呼都没打,径直以吩咐的口吻道:“你气死了张公,还到此处来奏乐?也不怕给太常寺丢脸,退下去。”

    “张公是被安禄山的凶手吓倒的。”

    “官长让你退下,你还敢顶嘴?!”

    “阁下是?”

    “太常少卿,李屿。”

    李屿神色傲然,接着又补了一句,道:“你真不认得本官了不成?右相第七子。”

    两人以前或许见过,但李林甫光儿子就有二十五个,薛白确实是不认得,也不觉得有哪些个厉害人物需要记。

    “失敬了,敢问李少卿是在转达右相的意思吗?”

    “你是太乐丞,我是太常少卿,我既吩咐你,还有何异议?”

    “李少卿。”忽然有身披麻衣的官员过来,道:“寺卿召你过去。”

    李屿回头看了一眼,转身走向张垍,还未开口说话,张垍已拍了拍他的肩,语气不善。

    “穿成这样?还不快去换了?!”

    “我……”

    张垍凑到他耳边,道:“别再找薛白麻烦,只会自取其辱。”

    说罢,他回头看了眼薛白,点了点头,释放了善意。

    相比之前他冷眼看薛白命悬一线,今日萌芽的一点野心已改变了他的态度,愿意在适当的情况下出手保护这个小官。

    ~~

    “你七哥怎蠢成这个样子?”

    宾客中,杨齐宣见了堂中发生的一幕,小声与妻子议论着。

    “惯的。”李十一娘讥笑道:“他从小就狂妄自大,今年披了红袍,舍不得褪下来。”

    “张府的丧礼上,未免太无礼了些。”

    “你当七哥怕张家?”李十一娘摁低丈夫的头,附耳道:“张家敢嫁女给太子,若非张去逸死得早,阿爷再办一桩杜有邻案又何妨?七哥做事,可从不畏手畏脚。”

    “好吧。”

    杨齐宣想把脑袋抬起来,李十一娘却还是用力摁着他。

    “还有,你知道七哥为何急着找薛白麻烦吗?因为薛白如今交构了杨国忠、陈希烈在与阿爷作对……”

    “他有这本事?”

    “阿爷要迁薛白为吉阳县令,吏部不批,定然是陈希烈反水了。如今谁能对付了薛白,阿爷自然会器重谁。”

    “我呢?”杨齐宣打趣道:“我若做到了,丈人能器重我吗?”

    “你有办法?”

    “当然没有,说着玩的。”

    “我二十五个兄弟都是蠢的,你可知阿爷最聪明的子女是谁?”

    “你?”

    “要除掉薛白,简单,捉到最有用的把柄就好。”李十一娘转头往薛白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笑了笑,道:“我今日就能捉到他的把柄……”

    ~~

    李泌走到薛白身边,问道:“听闻张公是被你气走的?”

    “到底是谁在传。”薛白不厌其烦道:“张公是被安禄山派的人吓死的。”

    “你不该损张三小娘子清誉。”李泌道,“她遭逢变故,不好嫁人,你也很麻烦。”

    “她不好嫁,不是因为张大娘子好赌,张二娘子被幽禁?”

    “张良娣没有被幽禁。”李泌道:“她三日前生下了一位皇孙。”

    他语气依旧很平静。

    薛白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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