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一人。”

    “为何?”

    “伱代王上写了降书。”

    “可那是降书啊。”郑回道:“南诏归降,这是整件事最好的结局。”

    杨子芬笑了笑,道:“郑先生,你能当一个能臣,却当不了一个权臣。南诏归降于两国百姓是最好的结局。可大唐皇帝的威严该往哪里摆?”

    郑回没有心思考虑这些,脑子里嗡嗡作响,想到的只有他的家人。

    不多时,阁罗凤招人请郑回过去。

    “郑先生,你的事我已听闻了,都怪我。”阁罗凤倒也坦荡,道,“我请你代我写降书,其实是想让你为我效力,但我确实没想到这会坏了你的家人。圣人他……以前一直是很大度的。”

    郑回原本还绷着,听到最后一句话,猛地落下泪来。

    “先生,你我曾为大唐臣子,我也曾与你有一样的境遇,张虔陀欺我,恰如鲜于仲通欺我。”

    说着,阁罗凤上前,声量拔高了几分,道:“今我敢与大唐一战,护我尊严、护我子民,先生可敢助我一臂之力?”

    从“郑县令”到“郑先生”再到“先生”,随着这三个称呼的变化,郑回的心境也大不相同,他只是明经及第,在大唐是最不起眼的存在,到了南诏却被如此重视。

    仅凭在西泸县的一点政绩,能被阁罗凤高看至此,正应了那一句“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他抬起头,抖动着嘴唇。

    “敢为王上效死!”

    ~~

    十月十三日。

    苍山山脉绵延,在龙尾关西南方向,有山峰名为“哨丫口”。

    唐军正藏身于此。

    一队骑马绕过苍山,进入了唐军营地。

    负控哨探的李晟大步走向王忠嗣。

    “节帅,薛郎到了。”

    刁丙、刁庚的长相扮不了吐蕃士卒,没被薛白带走,正在营地里发愁,闻言大喜,倏地站起来去迎,因太激动而抢到王忠嗣前面,被人一把拽到后面。

    兄们俩在这些河陇健儿面前也没脾气,老实跟在后面,探头看薛白无恙了,才松一口气。

    薛白风尘仆仆,已与王忠嗣低声说了几句,之后两人走过了大帐。

    “节帅想必看清龙尾关的地形了,不好攻吧?”

    “是,论攻关的难度,不下于石堡城,”

    王忠嗣径直走到他画的地图前。

    “你看,东洱海,西苍山,关前还有一条西洱河,像一颗硬石头,根本无处下嘴。”

    “节帅没有攻城的办法?”

    “我军轻军疾行,一无粮草、二无器械,不可强攻。唯有奇袭,或渡过洱海,或翻过苍山。军中革囊不足,我已命王天运翻越苍山,里外齐攻龙尾关。”

    薛白讶道:“王天运已经出发了?”

    王忠嗣道:“军情如火,自是出发了。”

    “苍山之险,难以翻越,即使成功,只怕士卒也是十不存一。”薛白道:“我有一小计,但不知能不能用?”

    “你说。”

    “我说服了一个吐蕃奴隶进入龙尾关为我们打开城门。”

    “吐蕃奴隶?可信任吗?”

    薛白略略沉吟,道:“我有三成的把握。”

    “好!只要有一成把握我都敢试。”王忠嗣道:“计划说来,”

    “……”

    小半个时辰之后,王忠嗣写好一封军令,招过一名部将,吩咐道:“你派几个最得力的人,追上王天运,将这封军令交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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