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白与杨玉瑶却是不在。

    “如此,李十七娘可在?”高力士脸上浮起了和煦的笑意。

    他这样的人物,别业的管事不敢怠慢,也不知如何推托,领着他到了花厅相候,并请人去唤李腾空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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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腾空正在睡着,蜷缩在薄毯里,虽闭着眼,脸上隐隐竟能看到笑意,似乎连梦都香甜。

    她不自觉地把手指放在嘴唇上含着,迷迷糊糊的意识还在埋怨薛白把她亲得嘴都酸了。

    “十七娘,十七娘。”

    眠儿与皎奴的催促声扰了她的美梦,她把头埋进枕头里,嘟囔道:“别喊了,真讨厌。”

    这撒娇般的语气让眠儿诧异了一下,还当自己跑到了李季兰房里,再确认了一遍真是自家小娘子,方才道:“十七娘醒醒,高将军来找你呢。”

    “找我?”

    “嗯嗯。”

    “不是找薛白,却是找我?”

    “就是说呢,十郎吓得已经躲起来了。”

    眠儿理所当然地认为那位宫中大监是为李林甫的案子来的,李腾空亦这般觉得,但还有一丝奇怪的预感,猜他或许是为她与薛白的事来的,虽不太可能。

    可抵达花厅时,唯见高力士是独自一人端坐在那,并不像是问案的样子。

    “见过阿翁。”李腾空以昔日的称呼唤道。

    她是右相千金、宗室远亲,才得以与皇子公主们用一样的称呼来唤高力士。

    高力士待人有着与地位完全不同的和善态度,开口以非常亲切的口吻问道:“我可否与李家小娘子单独谈谈?”

    眠儿与皎奴只好不情不愿地退了下去,愈发让李腾空的预感强烈了起来。

    高力士开门见山,道:“都说薛郎与小娘子有情,可我却始终认为你二人只是朋友。看来,我猜错了?”

    李腾空心中一颤,脸上却依旧是平淡态度,问道:“阿翁何出此言?”

    “昨夜,连理峰。”高力士径直提醒道。

    李腾空惊讶于在山顶上还能被人看到,十分后悔不该贪恋与薛白亲密的时光,一不留神就待到了天明。

    好在,她装作不喜欢薛白已装了许多年了,早便用道家的壳把少女心事隐藏起来,并习以为常了。此时慌乱之下,犹能保持镇静。

    她想到,自己与薛白的关系,会成为他成事的阻碍,定然是要保密的。尤其是眼前这位高将军,是薛白必要费心欺瞒的对象,不可露了一丝破绽。

    “恕小道愚钝,阿翁可否明言?”

    高力士察颜观色多年,要想瞒过他,极难。他观察着李腾空的表情,问道:“昨夜不是伱与薛郎在连理峰上……举止亲密吗?”

    “什么?”

    李腾空先是有些不明所以,一瞬间似想明白了,转过身去,看向庭院深处。

    “季兰子?怎可如此?”

    高力士并未就此确认答案,而是又问道:“如此说来,你与薛郎之间并无瓜葛。”

    “我……”

    “今日只你我二人,我还是个阉人,你不妨与我实言,我盼着能帮你寻个托付,也算不枉与你阿爷相交多年。我问你,想进薛宅吗?”

    李腾空顺势低下头,有些真情流露地轻语道:“我是仰慕他的,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你是说薛郎无意于你?为何?”

    “不知。”

    这是符合高力士原本的判断的,他继续问了几句话,有小宦官匆匆赶来禀道:“阿爷,找到了。”

    李腾空偷眼瞧去,见自己遗落在连理峰悬崖下的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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