阀贵胄,安守忠把高家来不及逃走的人都杀了个精光,鸠占鹊巢。
“保护阿爷!”
“薛白攻进来了?!”
安庆和倾耳听去,道:“那是阿浩在含嘉仓城杀敌的声音。”
含嘉仓城处传来了爆炸声。
他们从后寝区域穿过烛龙门,到了前朝区域,一直登上明堂的第三层,凭窗眺望,可望到含嘉仓城那边的火光。
安禄山指向大殿当中那座金灿灿的龙椅,道:“我看到它在那里了,我要坐在上面见严庄。”
“什么书?”
“……”
“阿爷也使点力啊!还不来扶?!”
安庆和目光看去,见他身后跟着不少人,皱了皱眉,上前伸手拦住严庄,道:“严相方才是从烛龙门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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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中,忽有喊杀声远远传到了紫微宫内。
“薛白!你想偷袭我吗?!”
之后,他奋力向前一扑,把李猪儿扑倒在地,试图反杀。
两人遂在暗中有了更多的来往,直到某次李遐周为李猪儿处置新的鞭伤,无意般地叹道:“这样下去,安禄山若不死,你便要死了。”
当然,这种薄待是相对于关中世家大阀而言的,不与普通百姓比较。
“是吗?他未与贫道说。”
时间过得很慢,终于,唐军到了眼前。
“阉奴,还不……”
“圣人放心,那是田将军的计策要成了。”李猪儿道:“正在含嘉仓城内围杀他呢。”
“将军若输了,将大印借给我一夜如何?”
“阿兄,你怎能不信我?把军务交给阿浩那小子……”
听到这句话,且感受到言语里那以折磨人为乐的残忍之意,李猪儿一瞬间肩胛骨收紧、脖子内缩,有个无意识的紧张戒备之态。
“你过来。”
安禄山心里很清楚自己并没有太多的雄才大略,是那些不忿于朝廷的幽州将领们把他推上了皇帝之位。田乾真这种出身不高,难以出头,遂有着强烈不满的人正是他的铁杆支持者,是最不可能背叛他的人。这些人宁愿忍受他的打骂,也不能忍受一直被薄待。
“贫道很擅长治胯下之疾。”
“那是阿浩诬陷我的。”安守忠道:“阿兄你怎么能信外人,不信我呢?早年间我跟着阿兄在张守珪手底下熬的时候,阿浩毛都没长齐哩。”
安庆和还在努力,忽感到脖颈一凉,转过身一看,只见是方才被他推到一边的李猪儿把什么东西放到了他脖子上,此时还伸着手。
明堂外暂时静了一下。
“名门世族,重礼仪,凡事讲究‘匹配’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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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城北,徽安门城头上。
没等他动作,李猪儿愣生生又是一匕扎下,刺进他的锁骨处,被他用肩胛卡住。他想杀掉眼前的叛徒李猪儿,却感到气力在迅速流逝。
如此一来,含嘉仓城就成了一个单独的瓮城,并不通向洛阳。薛白一旦进来,就会被关在这个瓮城里与田乾真决一死战。
安禄山看不到,让李猪儿去接了。
“薛白?!”
严庄竟是不回答,而是反问道:“四郎为何将圣人带到明堂,欲挟制圣人吗?”
“你识字?”
“把灯火都点亮,通通点亮!”
迎面却是一刀劈了过来,虽没劈中他,但只差之毫厘,刀锋将他的脸划出一道血痕。
“阉奴!你敢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