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面就是迂腐了。”边令诚道:“更何况,等到了蜀郡,杨国忠难道就不会挟持圣人了吗?”

    “我遣快马去请陛下的旨意。”

    对此,李琮想不通,皱着眉头思忖不已,等边令诚再过来,竟很快察觉到了他有心事,开口询问。李琮没想到这宦官如此体贴,叹息着将所遇的情形说了。

    颜真卿这一路而来,竟连落在身上的鸟屎都顾不得擦,一刻都不曾歇过。

    边令诚应道:“殿下不该想着请颜公相助,而是该用他。”

    碍于臣节,颜真卿也不便多言,婉拒了李琮的封官,以御史中丞之职襄助守长安。

    这显然不是长久之计,可就目前而言,李琮的说词确实减轻了圣人出逃给长安城带来的惶恐。

    “我还盼着颜公告知我啊。”

    “登基?”李琮此时的反应是惊讶的。

    被架到这等地步,颜真卿再想拒绝就会把众人才提起的信心磨灭掉,只好默然不语。可待他捧过所谓的圣旨,展开一看,果然没有天子信印。

    颜真卿则是错愕,正要开口,李琮却不让他说话,马上安抚人心。

    “颜公已与洛阳取得联络,薛白如今正以安禄山为质、招抚叛军,很快即可扭转颓势,转危为安。颜公国之柱石,可倚为长城……”

    之后闻到了一阵臭味,他仔细一看,发现是颜真卿满身都是血污与鸟屎。

    在战乱时节,看到那一手极漂亮工整的颜楷,李琮感到了一种从容笃定的气质,仿佛事情因那一笔一画都重新有了秩序,于是,一个念头油然而生。

    颜真卿道:“哥舒翰中风,腿脚瘫痪。依当日情形,恐难撤离战场。”

    颜真卿才收起笔,闻言惊讶。

    “你说,我该如何请颜公助我?”

    李琮没说话,他虽然没有想过要登基这件事,其实潜意识里却认为自己就该登基。颜真卿只是意识到了这点,并揭破了。

    隔着叛军,再加上兵败仓皇,潼关军中自然未得到洛阳消息,此事还得派信使从南阳绕道联络。李琮担心薛白不至,请颜真卿写了封亲笔信诉说长安的危急局势,请薛白尽快来援,这已是第三封往洛阳的求援信。

    “叛军占据潼关之后,没有立即西进,似乎遣兵去洛阳了。”

    “确定?”

    “小人到黄河北岸望阵,亲眼看到有大股叛军东向。”

    李琮猜想那是去攻打洛阳了,不可避免地,他那紧绷的心弦顿时放松了许多。为了鼓舞长安人心,他很快召集百官宣布此事。

    众人听闻,皆感庆幸。

    唯杜有邻心里十分担忧,没忍住说道:“薛白的兵力最多只有万余,叛军十余万众,挟大胜之势攻洛阳,他如何能拦住?”

    长安的安危太过重要,此前从未有人提过薛白的兵力,每次都强调“活捉安禄山”给人一种洛阳兵力充沛的错觉。也许在杜有邻心里不把薛白看得比长安城轻,才会在这场合,如此不合时宜地指出来。

    “颜公以为呢?”李琮问道。

    颜真卿又不能说“贼兵不趁势取长安,肯定是因为没想到圣人会逃跑,一旦得到消息必会杀来”。

    他略作沉吟,道:“臣猜测,也许王师在洛阳打了胜仗,叛军受到威胁连忙回师。”

    “薛白是颜公的学生、佳婿,必如颜公所言……”

    出了大明宫,杜有邻与颜真卿同行。两人也不骑马,徒步往皇城走去。

    “颜公如何能认为在此等局面下薛白还能打胜仗?”

    杜有邻的语气中带着抱怨之意,像是在亲家面前回护自家子女。

    他自认与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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