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我再问伱。”李琬道:“是何人命令你冒然出手去救圣人?”

    张小敬犹豫了一下,道:“没旁人,是我立功心切,想救圣人。”

    “不知。”

    待周围再无旁人了,李琬问道:“我问你,薛白劫持圣人时,那一箭是你放的吗?”

    “不行,这是死囚,他放箭差点……”

    城楼之中,许多官员正来回忙碌着,一名华袍中年男子正站在箭窗前远眺着秦岭。

    此人相貌俊朗,风度翩翩,举止优雅,眉宇间透着思虑之色,见张小敬被押来了,转过身来。

    闻言,张小敬回过头来,抿着嘴,不吭声。

    “不必了。”李琬抬手止住了手下的喝叱,道:“我有话问他,都下去吧。”

    “你不肯招,以为瞒得了我吗?”李琬叹息道:“我二兄是否故意要害陛下,你我说了不算,得查清真相才知。”

    灯笼的光掠过那些披着各色官服之人,红的、绿的、青的,最后照在一个披着黑色军袍的宽厚背影上。

    张小敬问道:“敢问荣王,可知我的那些同袍去了何处?”

    听得这一句话,李琬像是把握住了笼络张小敬的关键,道:“有几人当夜窜入山林,不知所踪了。但也有几人与你一样被扣押下来,李亨以置圣人于险地的名义将他们军法处置了。”

    张小敬脸色一白,问道:“死了?”

    “不错,若非我救你,李亨难道就不杀你灭口吗?你竟还嘴硬,为他隐瞒?被人卖了还为人数钱!”李琬摇头不已,心知像这种无知小卒,初次面对如此错综复杂的局势,头脑一定是不清醒的,搞不懂状况,“也不想想,韦坚案、杜有邻案,他哪次为旁人出过头?含冤入狱,同袍身死,你还不醒悟吗?!”

    张小敬低头不语。

    许久,他哑着声音缓缓道:“是李辅国让我出手的。”

    “果然。”李琬道:“与我的猜测差不多。”

    “但箭真不是我放的。”

    “放箭者才是李亨真正的心腹,至于你,一开始便被当成了替罪羊,明白吗?”

    李琬见这一番谈话收买了张小敬之心,拍了拍他的肩,道:“走,带你去见几個人。”

    ~~

    城外,禁军营地。

    一顶大帐中,陈玄礼忧心忡忡地踱着步,终于听到有人掀帘进来,转头一看,是韦见素。

    “如何?”

    “据不少禁军士卒们所说,山火是由于薛白几次引爆炸药引起的。”

    “真的吗?”陈玄礼对此有所怀疑,“他把自己烧死了,有何好处?”

    韦见素叹道:“薛白或许也未料到如此结果吧。”

    “我怀疑山火乃旁人所为。”

    “嘘。”韦见素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低声道:“凡事讲证据,如今忠王深得人心,大部分禁军将领已表态随他西去,你我该小心些。”

    陈玄礼道:“正是连我也控制不了禁军了,可见忠王……”

    恰此时,李琬带着张小敬过来,一进帐便道:“有人证了,果然是李亨指使。”

    陈玄礼、韦见素二人听了张小敬的陈词,对视一眼,眼神中的忧虑就更深了。

    若真是薛白弑君,他们死心塌地,之后随着忠王西向也就罢了。可既知是李亨故意趁乱害了圣人,那如何还能再拥戴忠王?

    再加上李琮亦谋逆,如此一来,他们这些忠于陛下之臣就唯有支持荣王李琬了。

    陈玄礼面色如铁,思虑许久,忽开口道:“张小敬。”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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