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飘飘的一句,倒是让任桉的动作止在了原地。

    ……

    这一个晚上,孟砚舟睡得很好。

    从他记事起,似乎就没有睡的这么好的时候了。

    他就好像是陷入了一块巨大的棉花糖中,那片柔软紧紧的裹着自已,给他带来无尽的安全感,鼻尖是清甜的味道。

    然后,他慢慢睁开了眼睛。

    任桉已经醒了,此时正低头掰着他的手指,似乎正想要将他的手掰开。

    孟砚舟一顿,随即将手松开了。

    “你……醒了?”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明明不是他们第一次睡在一张床上,但此时任桉却突然有些难为情。

    孟砚舟倒是什么也没说,只看了她一眼后,转身下床。

    这房子只有一个洗手间,他进去后,任桉只能在外面。

    她站在阳台,却只能看见前面房子的背面,连一缕阳光都透不进来。

    前几天任桉还觉得有些压抑,但此时大概是……认命了,她倒是没多少感觉。

    就在任桉看着外面发呆时,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还有那人小声的抱怨,“这锁什么时候换了?舟哥,你在里面吗?”

    任桉一愣,转过身正准备去开门时,孟砚舟却从里面出来了。

    “站住。”

    看出了任桉的动作,他立即说道。

    任桉顿时停在了原地。

    “去洗漱。”

    丢下这句话后,他就自已往门那边走。

    任桉站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他是不想让自已去开门的意思。

    她不由抿了一下嘴唇,但也没说什么,只按照他说的去了洗手间。

    门外的人是谁,她也不知道。

    但任桉能听出来,那是个女人的声音。

    是孟砚舟的朋友?

    或者……不仅是朋友。

    任桉不知道。

    因为她目前对孟砚舟的了解仅仅在于他的名字,还有……他是自已父亲的债主。

    他在做什么,是哪里人,任桉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任桉看着他总有一种感觉——他不属于这里。

    哪怕他身上穿着廉价的衣服,住着这样的房子,但任桉总觉得……他和这里的其他人不一样。

    不过,这跟自已好像也没有什么关系。

    可如果他们真的……就此绑在一起了的话,她似乎也应该跟他问清楚。

    就在任桉想着这些时,孟砚舟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你在里面干什么?”

    任桉一愣,随即将嘴里的泡沫吐出,再洗了把脸后,把门打开。

    孟砚舟上下看了她一圈,这才说道,“吃饭。”

    任桉跟在了他身后,然后才发现,刚才还空着的桌子上,多了几份早餐。

    自已在洗手间里才多长的时间?这早餐显然不是孟砚舟出去买的。

    只能是……刚才的人买给他的。

    犹豫了很久,任桉终于还是鼓起勇气问,“刚才的人……是谁?”

    孟砚舟抬起眼睛。

    那目光让任桉瞬间意识到——她越界了。

    这也不是她应该问的事情。

    她的手也慢慢收紧。

    “顾佳期。”孟砚舟这才回答,“她就住在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