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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惟俭庆幸不已,不论如何,尝试两月有余,这化工总算有了个着落。绿矾油便是硫酸,放在前世瞧着不起眼,却是一切化工的基础。就这么说吧,短了硫酸,就别想置备三酸两碱。

    薛蝌此人果然是办实事的,往后必能为一方能吏。二人说过半晌,略显疲倦的薛蝌又紧忙奉上礼单来。

    李惟俭略略扫量一眼便知,这南货加起来怕是要一千两上下。除去贾家、恩师家与忠靖侯、保龄侯府,李惟俭年节时送的年礼也不过一千两上下,这可算是重礼了。

    因是李惟俭责怪道:“文斗何必送这些俗物?有你方才之言,于我而言便是最好的贺礼。”

    顿了顿,又道:“你方才入官场,只怕年节时少不得走动。前日我方才得了几匣子东珠,一会子走时带走一匣子。”

    薛蝌也不客气,当即笑着拱手应下。李惟俭又打发了丫鬟去叫宝琴,不片刻宝琴便兴高采烈而来。

    李惟俭早已问过公事,当即起身离去,将书房留给兄妹二人。

    待其一走,宝琴便凑过来道:“四哥哥说兄长这阵子十分忙碌,可须得仔细身子骨。”

    薛蝌方才办了一桩大事,此时略略放松,靠坐椅背上笑道:“我心中有数,妹妹不用记挂。这些时日妹妹过得还好?”

    宝琴笑道:“自是极好的。”

    宝琴初来乍到时,自然要争要强,四下试探底线。待此时有了一席之地,加之傅秋芳安心养胎,极少过问外间事务,因是这外头的账目多是宝琴在打理。另一则,虽不曾明说了,可夜里到底给宝琴排了时日,时而又与四哥哥在书房中红袖添香、赌诗泼茶,宝琴自然过得畅快。

    薛蝌眼见宝琴并不作伪,略略颔首又暗自蹙起眉头来。

    宝琴观量其神色便问道:“哥哥可是遇到难处了?”

    “不好说。”薛蝌摇头。

    那置备硫酸之地乃是李惟俭老宅,与薛家宅子比邻而居,自打一个多月前夏金桂搬了去,薛蝌便烦恼不已。

    也不知夏金桂何时瞥见了自己,往后时日里三五日便会偶然撞见,待近些时日干脆理直气壮领了丫鬟进得宅子里,或是送些茶点,或是邀着薛蝌过去用饭。

    昨日薛蝌实在被缠磨不过,下晌到底过去了一遭,谁知方才饮了两盅酒就是人事不知,待醒来时惊觉嫂子夏金桂只一身小衣贴在身旁。

    薛蝌吓得卷了衣裳夺路而逃,亏得今儿一早便有匠人来告知喜讯,不然薛蝌还憋闷在家,不知要不要往老宅去呢。

    那夏金桂只怕不是个好相与的,过后还不知如何要挟、逼迫,只是这等事儿又如何与妹妹宝琴说?罢了,待过了年与那夏金桂见过一遭,先看看她所求为何再说旁的!

    回过神来,薛蝌只道:“妹妹好生管着自己个儿就是了,外间的事儿自有我处置。”顿了顿,又道:“你如今就在伯府,大伯母那边厢也不用如何走动。”

    宝琴纳罕着应下,薛蝌又随意嘱咐几句,这才起身告辞而去。将薛蝌送出仪门,回转身形宝琴边走边寻思,暗忖着莫非哥哥与大房又起了间隙不成?

    按说前番结算了银钱,两房之间再无往来,可怎么瞧着哥哥架势,好似这后头又生了是非?

    不过想着哥哥素来稳妥,宝琴便也不曾多心,一路往东路院而来,入得内中却不见李惟俭行迹。

    问过才知,原是这会子李惟俭往后头去瞧寡婶去了。

    寡婶刘氏近来身子不大好,虽延医问药不断,奈何却愈发恹恹。因是李惟俭过来时,刘氏不免旧事重提,又提及李纹、李绮婚配之事。

    李惟俭隐隐听出来托付之意,赶忙止住其话头道:“婶子怕是又多心了。婶子这病不过是小毛病,侄儿可不曾隐瞒。至于两個堂妹的婚事,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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