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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二柱自认好忙,换个人不告而至登门,他都不会赶回来,但他二舅不是大舅,更不是老舅。外甥随舅不是说笑。
老大像大舅会摆架势,老四像老舅光长一张嘴,老三呢,就十足十的第二个二舅,嘴笨光会干活。
一个家里本来不占长又不占幼的次子就不得宠,老二好歹有他这个当二哥心疼,二舅就没了。
不被兄弟欺负,二舅还是儿子护老子,闹太大了,唬得他姥爷不得不分家,方才逃出那个家。
不然,他姥爷姥姥手上棺材本再厚,他二舅这个二儿子,别说他自己,儿儿孙孙都得给兄弟两家卖命。
他姥爷就和他家老头子一个样,长子是命根子,甚至还不如老头子,老头子起码一条心只有老大。
他姥爷多能啊,手心大儿子,手背老儿子,三个儿子,就二儿子是捡的,哪怕长孙是二儿子生的。
早前他还寻思他大舅搞不好就像外头说的不是他姥爷亲儿子,他姥爷做给谁看的不敢不偏心大儿子。
当然,如今也不好说大舅一准是姥爷亲儿子,自从那能卖五百两银子的镯子被老舅拿出来,是也不是了。
他老舅那个混人就拍桌子放话要分镯子银子,行,找族长上我爹坟头重新分家,瞅谁理应拿大头!
笑死人!
大伙都觉得他娘被她最疼的弟弟惦记上她孙女一事给气狠了才不搭理娘家,哪跟哪儿。
是有些账,不能翻。
翻起来,不管老人留下多少好东西,光他姥姥是不是从主家逃出来的通房丫鬟这一事就不好听。
像他,早前再咋相中三丫配六郎,总不能坑老儿子,他光打听三丫在高府伺候哪个主子都费尽心思。
丫鬟和丫鬟哪能一样,粗实丫鬟都比通房丫鬟清白,那些陈谷子烂芝麻被翻起来,不管真假,他娘都能怄死。
好在二舅恨不得远离兄弟,任凭大舅再撺掇分镯子银子都不动心,老田家的脸面好歹没有丢尽了。
“……离上一场雨,快有个把月了吧,眼瞅着快麦收了,要花点心思了。”
前院后厅。
顾二柱见田二舅不习惯被外甥当贵客一般在前院正厅里坐着,于是稍坐片刻又邀请挪步到后厅。
连同他大表兄,也就是他二舅长子,一起到更显接待自家亲密客人的后厅入座,连茶也换成了酒。
后厅四方桌,舅甥、表兄弟,三人围坐一团,就着小菜喝着小酒,聊着家常,聊着聊着就聊到田地上。
顾二柱就不出意料听他二舅提醒今年开春以来雨水如何,毕竟他二舅每回见着说啥都不离地里收成。
自然,他还能不用想都知道他二舅说完这话,又一准是他听不懂似地嫌弃他这个二外甥,要夸三外甥了。
“算了,我和你说这个干啥,不说早前,如今都不下地了,地里的活儿你懂啥,我还不如回头和你弟说……”
哼!
就知道会说这话,就你舅甥俩懂庄稼!
顾二柱暗暗嘟囔着不忘朝对面坐着偷乐的大表兄翻了个白眼:你不要嘚瑟个啥,我挨骂,你还挨揍呢。
“……老三啊,上哪儿都饿不死他,你俩啊,不是我说你俩,算了算了,不说了,知道你俩不乐意这话。
老三呢,不是说让人去喊老三了,咋还没来?”
看着话到一半伸长脖子往外望的田二舅,顾二柱表兄弟二人相视一笑,“快到了,一准去喊老四一起来。”
田二舅很想说老四来干啥,想想还是不说出口的好,倒是,“你娘倒是没白疼老四。”
顾二柱知道他二舅此言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