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一愣,心里有了猜测,笑了笑:“爱卿何罪之有啊?”

    “臣教导无方,没有约束自己的夫人,让臣妻之兄长,打着臣的名号,结党营私,欺上瞒下,请陛下治臣的罪责。”耿松甫躬身道。

    陈墨明眸看向一脸诚恳认真的老者,容色微顿,沉吟了一会后,轻笑道:“朕当爱卿要说何事。”

    陈墨摇了摇头:“这事,朕早就知道了,也知道此事与爱卿无关,爱卿无须自责。

    况且爱卿当时作为百官之首,也是要用人的,就算无人从中阻止,也有人巴结依附爱卿,此乃人之常情。”

    对于这种私党,陈墨刚开始,是想过要治理的。

    但仔细想想了后,发现这种事根本就杜绝不了。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

    就像有利益,就会有团伙。

    他要做的,也是所有君主必须会的,那就是平衡,让他们之间良性竞争,而不是彻底的打压。

    因为人心复杂的,因为你也不知道,重新扶植起来的人,就一定比之前的人做的更好。

    人都是有私情的,没有一丝私欲的,那是圣人。

    而圣人,千百年难出一个。

    耿松甫摇头,恭声道:“他们都是臣身边的人,若是臣能早早察觉,也不会出现结党营私这种事。臣,有失察之罪,还请陛下治罪。”

    陈墨:“……”

    他这人挺有意思的,自己都不追究他了,他倒是赶着送上来。

    陈墨笑道:“爱卿乃大魏之功臣、重臣,朕岂忍治罪爱卿。况且,朕只是废除中书省和丞相,将爱卿调至刚建立的内阁当大学士,外面人就说朕薄情寡恩,若是朕再治罪爱卿,朕都不知道外面的人该如何议论朕了。

    爱卿也不想让朕陷入不仁不义之地吧。”

    “陛下……”耿松甫有些哽咽了,知道陛下是在为他脱罪,最终,万千言语只归为了一句话:“谢陛下。”

    说来,耿松甫之所以能做到这一步。

    是因为他年纪大了,加之无牵无挂,他极为在意自己的一身清白。

    若任由“耿党”这样发展下去,他的下场,怕是最终也好不到哪去,甚至那丹书铁券都保不了自己。

    当然,他也不是圣人。

    若是南华怀了他的孩子。

    又或是南华不是陛下所赐,而是他钟情的女子,两人的感情深厚。

    他也是会徇私的。

    他不会坐视“耿党”垮台。

    更不会来请罪了。

    ……

    时光匆匆。

    不知不觉就又是过去一月有余。

    大魏自此进入征和元年的十一月,秋意退散,寒冬到来,天气降温特别快。

    那种感觉,就像是昨天还得光着膀子乘凉,仅过了一晚,穿上棉袄都还瑟瑟发抖。

    蜀府那边的战事。

    也是落入了帷幕。

    蜀府,军中的大牢里。

    杨弦身上的战甲,已是破烂不堪,其被干涸的血迹覆盖,但身上却无明显的伤痕,消散这血不是杨弦自己的。

    杨弦那一头半黑半白的长发已经凌乱蓬松一片,而那张脸上也是灰尘扑扑,周身更是散发着一股汗臭与腥臭混合在一起的臭味。

    也就是正值寒冬,这股臭味没有弥漫开。

    他就这样坐在铺满干草的牢房中,没有戴手链脚铐,身上也看到捆绑的绳索,脸上满是落寞与愤恨之色。

    看守他的两名牢房士卒,看到他这副样子,忍不住窃窃私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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