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隐藏自己的内心,若非是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不会露出这样的神态。

    荀公达之见,和我当初与君侯所言又有何分别?君侯早已听过此论。

    引袁军渡河,便是关键之所在,又岂会觉得新奇。

    “先生之言,令韩茅塞顿开,如此应当力主治南,引袁绍心悸,若我们横在南北之间,袁绍必定会急于先取兖、徐,再下南疆。”

    “不愧是,荀氏公达,被文若先生多次称赞之人。”

    “有这等见识,以足够令人惊叹,试问天下间,能看好曹氏的又有几人。”

    “而今虽在寿春建功,除却篡逆,但麾下文武之众,仍不及袁氏,恐只能比当年公孙瓒鼎盛之时也。”

    贾诩:“……”

    你当初听我论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伱甚至面色上一点波澜都没有!

    君侯,你不要太过分了!

    贾诩心里,一口老槽简直是不吐不快,但是表面上必须仍然要保持平静,不能被人察觉。

    荀攸听完夸赞后,却没有笑,而是认真的看着张韩,道:“君侯不必藏锋于鞘,以此韬光养晦。”

    “在下观君侯夺下庐江之法,收取人心为主,虽耽搁了一两月时日,却稳固疆域,收人心而御下。”

    “此后,更是令庐江、淮南可得收容十万难民的底蕴,光凭此便已堪称为目光深远。”

    “至于收服张绣、不使其乱之事,甚至跟这定疆之功比起来反而不值一提。”

    荀攸性格虚怀若谷、淡泊名利,年轻时虽有热血情怀的冲动,但是这些冲动也已经在谋划刺董败露之后,全部磨灭收于心底,此后性子沉稳,善察不妄言。

    所以他听得出来,张韩虽然在夸赞,听到意见之后虽然也面有奇异之色,可实际上,他肯定知道这些局势。

    才会……提前重视南疆,先将庐江舒城治理得凝聚一片,后又派遣兵马前去皖城,这是要将庐江四方周围,尽皆收拢稳固于麾下。

    目光,甚大也,不可为不毒辣。

    张韩愣了愣道:“这样的吗?我真没想这么多,公达先生应该是谬赞了……我生性谨慎,也只是隐隐觉得这么做能够得更加稳固罢了。”

    “呵呵呵,”荀攸轻笑而视,不做评价,一副洞若观火的模样。

    你说是就是吧,君侯心思深沉,足智多谋,没有如此远见反而才奇怪。

    当初那一句“君子论迹不论心”,直到今日,家叔都仍然常挂在口中。

    都到了现在,又怎么还会有人把张韩当做是一个普通的年轻人呢?

    他的眼光和心计,应该是举世罕见的那一类,甚至口才都是。

    而且,荀攸其实暗中还有一种猜测。

    本来取庐江,是不易的,在战略上也并非是上佳之选,是因为张韩领军,所以成为了妙计。

    故,张韩之谋,不在于有多么精妙,而在于他自身。

    谋略虽妙,也需有人达成方可步步深入奏效,张韩的计策,无论是否“出其不意”、“算无遗策”,他都会亲自强攻达成。

    才有了跨越五百里行军,耗时数月而取舒城的壮举。

    这是他的独特之处,恐怕当世再无这等人了。

    若是此刻再给张韩重新做一个评价的话……荀攸低头深思了许久,暗暗思索。

    应当是一名足智多谋、深受爱戴的儒将,他能领兵多少,不知定论,但万人以内,定然是有翻云覆雨之能。

    “公达先生,胜负并非是我等一论,便可得窥结果。”

    张韩握着酒觥把玩,脸上带着褪不去的淡笑,“是千万将士用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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