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学而心思不正,日后人愈多之后多为权贵,难免心思浮动,为灾也。”

    “会这样吗?”张韩呆愣住,想了想还是说真话,毕竟眼前这位地位首屈一指的军师,不喜心思诡谲之人,他考校的就是真才实学!以及口才辩驳!

    祭酒说过,为谋者,口才极其重要!若是空有想法而无法出口辩论,日后堂议进言也会极难!

    我尽力试试,若荀先生这一关都过不了,如何能与曹老板高谈阔论。

    “即便无今学、古学各派的教导,士子游方所学都是儒道,儒学还有庙堂学和山野学之分吗?山野学的一定不懂礼度,没有德行;庙堂学的就知书达理、忠君体国?若真是这样,学生何苦浴血厮杀来换二三军功呢?现在应该是忠孝仁义的治世啊。”

    “应当是,先唯才是举,辅以德行为监察,用重典相约束,让心有妄念者囿于刑罚、监察而不敢为,直至不愿为才对。”

    “啧,”荀彧听完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适的感觉油然而生,但强行平复了下去,稳住了脸上的微笑。

    “伯常,可若是有心者,迟早因权势之诱为祸,如何能重用?”荀彧还是抛出了一个问题,心不正者自为隐患,如此重罚也只是压而非是罚。

    张韩眨了眨眼,道:“君子论迹不论心,在心无君子。若是在职位期间以官员行迹为准,公正廉明便好,难道还要管他心里如何想吗?”

    “先生,您面对美人时,有没有过心猿意马的时候……那学生是不是可以认为您好色?”

    荀彧:“……”

    “闭嘴!不,不是……那个,伯常,你先回去吧,军情我已知道了。”荀彧脸上的笑容已经完全消失了,变得和往常一样严肃板正。

    “啊?”张韩当即愣住,委屈道:“不是您让我畅所欲言的吗?先生怎么动怒了……”

    “我没有啊,”荀彧的脸上又露出微笑,“怎么可能动怒呢?我没有。”

    ……

    “你回来了。”

    祭酒府邸。

    戏志才已经睡了一觉醒来,靠在榻上和张韩打了个招呼。

    稍稍清醒的他问起了这一趟去见荀彧的过程。

    听完后开始疯狂憋笑。

    然后翻了个身背对张韩,笑得抽搐起来。

    过了许久才坐起身来,回到案牍前十分认真的看向张韩,平静的道:“不必在意,文若虚怀若谷,不会记恨在心,他甚至还会立刻去见主公,将今夜之事告知。”

    “好一句君子论迹不论心,简直就是在说我。”戏志才傲然仰首,大为畅快!

    并没有。

    张韩心想,但又不好拆穿。

    “来吧,今夜畅谈,我必不会像文若那般易于动怒!”戏志才兴趣极浓,眉飞色舞,“就当做青州贼与徐州贼有五十万众!若是他们进入兖州做乱,你且猜猜,态势将会如何?”

    张韩叹了口气,道:“民已失所,唯有随波逐流,否则单落于荒地定会饿死路边,所以不止五十万,恐有百万之众。”

    “那就当他百万!”

    戏志才捻着“倒山”的胡须,深深思索:“百万之众何等浩大,宛若蝗虫过境,即便多是无器流民居多,也当以坚守为住,令贼呈颓势,这些贼人靠劫掠为食,没有根基,不可能长久得存。”

    “是以,聚贼为取乱之道,聚义则可安定人心,坚守待颓,以此驱逐令其不可入境,便可拒之境外。”

    “但是——”

    戏志才叹了口气,没有继续说下去。兖州境内并不团结,各自割据暗有联盟,终究不会一同平定此灾。

    河堤再坚,如有缺,不抵洪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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