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令君在看的是什么奏章?”

    “徐州的,”荀彧笑着道:“今年很收成很不错,来年春耕若是不兴战,可以屯粮百万,满仓皆是粮食。”

    “说实话,我都想力荐不战了,彼此休生养息数年,可若是如此,待准备妥当之后,又会是几十万兵马的血战,死伤更剧。”

    “这段时日,来往的各类书信,渗透了不少暗探,彼此都是如此,袁绍那边,已想要劝停战了。”

    荀彧说到这,忽然咧嘴笑了笑,深深地看了张韩一眼。

    他向来是不苟言笑的,而今日却显得情绪丰沛了些。

    “荀令君何意?”

    张韩总觉得已经被看透了,来此的目的,似乎荀彧早已经知晓。

    “朝堂之上,暗流涌动,一直未曾停歇,只不过是隐藏而已。”

    “譬如世间昼与夜,善与恶,富与贫,均不会有一灭绝,昼长则夜短、善盛则恶衰、富多则末贫,势亦如此。”

    “故,伯常仍需小心。”

    “呃,”张韩一愣,苦笑道:“荀令君怎么知道的?”

    “猜的,”荀彧抿了抿嘴,“君侯少来尚书台,至今就来过两次,一次是《寒窗赋》、还有一次就是带着不疑来找我。”

    “第三次,也不会例外,一样也是有事相求,但是彧有一点想不明白。”

    “哪里?”张韩认真的问道。

    砰!

    荀彧忽然猛拍桌案,面皮绷紧抽搐的道:“为何你每次来,都是别人带重礼!你都已如此富有了,连这点钱财都不愿花吗?这并非礼轻礼重的事,乃是态度!!”

    你连这个都要别人送!?

    “你怎么想的?”

    “就,白嫖嘛,它快乐啊……”

    “啊?”

    荀彧人都无语懵了,好似受了人生重大打击一样,无力的垂下手来,看似端坐,但是人有点佝偻。

    你还真是,真是……少耻啊。

    你三次事都是和自己息息相关的,但是却全都是拿着别人的重礼,定然是骗了典韦,他恐怕还欢天喜地的以为张韩来为上次宴请的事情说情呢。

    张伯常,你死性不改,真该死啊!当初那一句君子论迹不论心不知道骗了多少人。

    闻此言者,无不欣赏这份洒脱与深刻,但我万万没想到啊,哪怕是论迹你也是个小人呐!!

    行迹恶劣!恬不知耻!

    荀彧面皮激烈颤动,足以说明他的内心并不平静。

    张韩憨厚的挠了挠头,咋舌道:“令君真是洞察秋毫,但是怎么猜出来的呢?”

    “嗯……”荀彧稍稍恢复了些许,道:“刚开始只是有此担忧,但你来了,便可立刻坐实。”

    “两地正在相互派遣暗探,方才我说,袁绍那边已经动了心思,想要停战,休生养息,你可还记得?”

    “记得,”张韩眼睛一亮,好想快懂了些了。

    “这就意味着,暗探来此,不过为达成此目的而已,既是为了停战,便有数种法子,其一是在外寻找强援,让我等疲于应对、两面作战;其二是求和,彼此正面详谈,达成某种商议,因此停战;其三便是,乱其后方,令其内中不和,于是不能做到将士齐心、文武协同。”

    “袁绍与丞相势同水火,势必不能坐下来详谈议和,在外的所谓强援,都是在看成败罢了。”

    “如此唯有第三法,乱我后方,而伯常君侯在战场上如此神威,斩杀两员大将,又折损了袁绍之威严,更是当着他全体将士的免,破口大骂,出言讥讽,他定是要想办法借他人之手,来杀了君侯方才解心头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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