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张韩乘坐马车,到皇宫前下,然后步行前去拜见,黄门早早的进去通报,实际上他们心中都很清楚,通报也只是必要流程而已。

    估计陛下听到这位君侯主动来求见,应当也是乐得开怀的。

    以往都是欣然召见,这次估计也不会例外。

    不多时,黄门出来通传,让张韩去上书房相见,此刻刘协正在读书练字,有太傅教导。

    张韩沿着宽大的青石板路,走在高大的宫闱之中,沿途所遇将士宿卫,无不是向他抱拳行礼。

    这些子弟兵,大多出自曹氏,当初参军时得张韩和典韦操训。

    所以对他们两人也是颇为尊重,那种尊重都是刻在骨子里的,除却敬佩之外,还有害怕。

    张韩到了上书房门外,并没有进去,而是单膝跪地,抱拳行礼,在外朗声道:“罪臣张韩,特来向陛下请罪,还请陛下将臣贬为庶民,发还回乡!!”

    刘协今日本来心情还算不错的,毕竟也是畅快的看了一整日的书籍,忽然听到张韩在外的这一声喊,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又是怎么了?

    为何伯常爱卿总是会言自己有罪呢?

    “陛下,青亭侯来了,就在外面等候,仿佛是请罪一般,行军中之礼,看来是,受了什么委屈。”

    常侍温瑞本来就是曹操扶上来的人,而且没少收张韩的钱,看到这状况,心中立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于是连忙进言。

    刘协起身后,黑金大袍展开,如有风吹一般,从华座上快速走下,目光担忧的看着门外。

    “能是什么委屈呢?”

    “这,奴婢就不知了,”温瑞笑着摇了摇头,“但是,奴婢觉得,君侯这些年很少在陛下面前哭诉什么,此次来了,定然是极大的委屈,此时机会难得,陛下平日里总说,青亭侯对大汉有恩,对陛下更是几次救驾,给多少赏赐都不够偿还,此次便是最好的时机。”

    “青亭侯本来才能无双,无需太多赏赐,但若是陛下能做他的靠山,那自然是最大的恩宠。”

    “嗯,出去看看。”

    刘协直接走出去,而非是宣张韩进屋中来,他走得十数步,便远远看见张韩正佝偻着单膝跪地的身影,一时心中情绪颇为复杂起来。

    上一次来见朕,他还是意气风发的模样,为何此次就这般颓败无力,颇为令人欷歔。

    “伯常爱卿这是怎么了?为何一来就说请罪之事?”

    “陛下,臣有罪。”

    “何罪之有啊?”

    张韩头也不抬,双手抱拳高过头顶,道:“臣这些年,功绩无数,策治四方、战功显赫,救下过数百万良民之性命,想斗胆以此换取一条贱命,陛下就恩准臣还乡,只当臣从未出现过,还请陛下垂怜允准!!!”

    “等等……”这事情似乎很严重,刘协心里咯噔一下。

    这个瞬间居然有一种“你走了我可怎么办”的感觉,心里仿佛被什么揪住了似的。

    “伯常,你到底经历了什么,要与朕说才是,”刘协连忙小跑过去把他扶起,皱眉关切的问着,“是丞相待你不好?”

    “不是。”

    张韩果断的摇了摇头。

    “那是,军中将士对你颇有不服?”

    “也不是,臣在军中还是有威望的。”

    “那就是,南方刘景升,以州牧之身份,强压于你?”

    “不,臣在许都太久,南阳一切安好,陛下不必担心。”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朝中又已经没了针对你的伏、董二党,一派祥和啊,哪里来的罪呢?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