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设想,他这一辈子,最想得到的应当就是这受儒生敬仰的家族底蕴,身份地位,只可惜,阉宦之后,难登大雅之堂。”

    郭氏之中,亦有如此之人,不修行检,日后必为人把柄在握,只怕是再多的功绩,也难登大雅之堂,许攸之才、之思,可说是并不在那郭奉孝之下,又同样是先前得到其主之信任。

    许攸听见这话,面色一寒,双腿不自觉的发抖,崔琰这般说,他当然明白发生了什么。

    崔琰乃是正人君子,行事端正,眼里揉不得沙子,见到哪怕公子犯错,也会直言不讳。

    也算是,将许攸这人彻底的钉死在了耻辱柱上,他的事迹,也许还会被青史铭记,成为后人之警示。

    “唉。”

    袁绍眉头紧皱,思索片刻后勃然大怒,一脚踢翻了案牍,吓得门外卫士慌忙冲进来,原本在堂上的那些宿卫统帅,立刻就看向了郭图。

    “好,主公英明。”

    崔琰也没让他等多久,很快就叹道:“不过,主公并未不念旧情,他最终还是没有选择把你处死,只是将你下狱在此,待一月之后,发还回家中,等他回来再发落。”

    郭图惊魂未定,现在方才缓过来,眼睛一转立即明白袁绍这是要保他一命,但其实也是做给其余追随之人看。

    “在下本来也是做此想,可是,在此之前还有一些情况,因主公出征在外,怕扰乱了心思,没有禀明。”

    为了拉出一人来惩处给文武看,这样百姓能安心,军中将士也可安定作战。

    如果说了,他会不会勃然大怒,然后迁怒于我?

    毕竟,这些年袁绍大势在手,军威甚重,已经逐渐凌驾于士人之上,展现出了人主的威望,他现在不需要患难与共的家族,要的是听话的属臣。

    还留了许攸一命,待日后大胜归去,自然还能宽恕赦免,当然,这种状况下,即便是赦免出狱,日后也难以再任要职。

    没想到,主公现在在前线受挫,却还能想到远在后方筹措军粮的他,并且再来踩上一脚,以安定军心,按理说,如此惩处,恐怕也是有些目的才对。

    不出事则好,一有祸事,与他相关的把柄全都冒出来。

    “不错。”

    呵,那时,郭嘉还在魏郡邺城,将我满堂文武清流,骂做是古板鼠辈,顽固不化,守礼而无知变通;上任用以亲、以名,却不以才能各司其职。

    故此,惩处乃至于处死某些名气不小的儒生,早已不在话下。

    “会不会,是有意暗害,离间我与子远,妄图让我内乱?”

    对外就说病故便可。

    “速速说来!”袁绍急了,怎么还有事情瞒着我?!

    “说下去。”

    不久之后,远在魏郡的许攸被卫士所拿,而且还是小公子袁尚,亲自带了崔琰来拿人。

    “嗯……好。”

    “有贪赃之行,纵容亲属横行霸道之行,有暗中助友人擢升之行,有威逼县衙任用之行,且,还有挪赈灾钱项,对上欺瞒,对下施压之恶行。”

    “都有人证物证,确凿也……而今这些事,许多名士也均知晓,再与此次他向曹氏通信来看,在下有一猜想……”

    “呃,这……”郭图脸色一寒,话到嘴边又落下。

    “许攸平日里,在府中饮酒宴客,都是铺张浪费,极为奢靡,钱财无数,取自民财耳。”

    “嗯,那就以此惩处许攸,将他身上职权全数卸下,与之相关者,一并驱赶处置,把许攸及犯过罪责者,抓捕下狱,待战事结束,再行发落。”

    崔琰瘦削,头戴官帽,身穿棕褐色长袍,双目炯炯有神,眼神凌厉仿佛能辨明是非,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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