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做客,张韩回来时,他们刚好亦未寝,几人一同行于中庭,聊起了今夜之事。

    说到最后,张韩淡然一笑,道:“两位,请务必帮我把这件事传遍小沛。”

    孙乾和糜竺正想夸几句正人君子,谨小慎微。结果听完张韩的话忽然就愣住了,啧,这不是贪图美名嘛。

    “为何呢?”孙乾好奇的问道。

    “暗中敲打小沛世族、豪绅一番,我为官吏,心中只有三件事,安民、养民、富民,除此之外,别无他求。

    此类事当杜绝,下不为例。”

    张韩负手而立,冷淡的说道。

    孙乾和糜竺对视一眼,心里升起一股憧憬之意,拱手道:“伯常放心,此事自会隐晦的传出去,令小沛豪族知晓,却又不会太过折损了他们的脸面。”

    ……

    第二日。

    戏志才回来时听闻了张韩的讲述,像是看蠢狗一样盯着他看,眼眸瞪大,眉头紧皱,憋了好久才道:“你这么多疑,是跟谁学的?”

    “这是常礼,通常都会如此招待友人,富庶人家或是官宦世家,大多都养有这样的婢女,多才多艺,姿色上佳,此乃是笼络之道。”

    他满脸不屑的瞥了一眼张韩,“你身兼数职,在小沛大小也算名士,人家与你交好是常事,我知你不回府邸时就已经猜到会这样,我也去过甘公府上,自然知晓。”

    “而你如此年轻,为何不趁着此时,畅意人生?这就宛若冬日里摘花,而花早已在秋时凋零,你不趁着春日去摘,又待何时?”

    张韩顿时拍闹,感觉损失了十个亿,原来是潜规则,是个受邀的人都有啊!

    “说得对,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正是此理!”

    “诶?你这句好……”戏志才眼睛一亮,当即拍打张韩的后背,“你不是不懂诗赋吗?这一句妙啊!你不懂,那我要了,日后我和友人饮酒,可拿去吟诵。”

    戏志才的“不要脸”,一向都非常坦荡,直接剽窃。

    不过张韩也无所谓,反正他也是嫖来的。

    他懊悔到了下午,戏志才就取笑到了下午。

    却没想到,日落之前,甘公又来了衙署,甚至还是亲自来向张韩道歉,并且又想请他到府上吃宴,这一次来的时候,脸上笑得非常慈祥,眼神也不对了,盯着张韩就像是在看自家扬名立万的儿子似的。

    戏志才只看了一眼,就陷入了沉思。

    怎么又来了……还这般客气、友善,甚至隐隐有一种将伯常当自家后辈看待的亲切。

    难道说……

    戏志才隐隐觉得,这可能和张韩昨夜拒绝拔衫涉水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