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竟然止住了势,先行反应过来,双脚一踏扑向了吕布,合身一撞将他撞得踉跄,再双手一松,放开了双戟,舍身抓住吕布的方天画戟。

    双手向后扯,腰力扭转之下,吕布竟然宛如断线的风筝被他抓了过来,紧贴于其后背,“糟了!”

    吕布新力未生,前力已老,偏偏就是这么一瞬间,居然就被典韦抓住了机会,此人定是天生浴战之人,这份直觉何等恐怖。而且他在顷刻间竟然放弃双戟,用全身之力来舍身抓取,这份胆略又堪称非人。

    他不在关、张二贼之下!

    吕布心中一凛,没有战马,他方天画戟不好施展,一时竟也没能准备充足,

    “喝啊!!”

    典韦猛力再发,双目宛如铜铃怒视,后臀一提,双手顺着方天画戟将吕布摔了出去,这时候吕布方才反应过来松开戟把,但已经晚了,他自后向前飞起,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在砸下去的一瞬间,吕布胸膛一沉,眼冒金星,却凭着多年交战的本能,向侧方翻滚,连忙滚起身来,踉跄向后退了好几步后,十分警惕的看着眼前这个莽汉。

    此人勇力,在西凉也是少数,这等体型,更是天生的武将,吕布心中凛然,滋生了一种奇妙的感觉,若是寻常时候,定然要和他搏到酣畅,但现在却是在逃命,被这样一个狠角色缠住,该如何斩杀此贼。

    他内心这个瞬间在快速思索,但典韦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大口吸气之后再奋力前奔,矮身向下直接捡起了双戟,朝着吕布就杀来,仿佛根本不怕累一般。

    吕布自己的双臂都开始酸痛乏力,到了那种用劲过多,导致肉鼓胀无力的地步,气力应当会有所下降,但此贼,却毫无感觉,甚至依旧能看到棱角分明的筋肉。

    而此刻远处也传来了奔腾的马蹄声,不知不觉,四周已经被埋伏在此处的曹军保卫,吕布已丧失了离去的机会。

    就在这一刻,赤兔马猛力挣扎起身,站起来后左右环顾,找到了吕布所在,撞过人堆奔跑出来,直冲到吕布身旁,吐出白气,目有血光,起身体因激动发汗,在月色下微微暗红,透着一股灵气。

    典韦狂奔几步,被赤兔追将上来,横断在两人间隔之中,挡在吕布身前,本以为会就此停手,结果典韦根本不管,右手再掷出自己的精锻长戟,便砸赤兔。

    砰!

    此戟尖投掷时,典韦的气力已经不再是方才全力,是以颇为歪斜,此戟横横地打在了赤兔的身上,疼得此马后脚跪倒,又很快站了起来,看向典韦的眼神已经出现了慌乱和忌惮,就仿佛看到了一头老虎,这已是生物对于威胁本能的恐惧了。

    吕布拉过赤兔来,趁着典韦投掷之后气力不济,立刻翻身上马,奔回到厮杀的人群之中,赤兔虽受了轻伤,但并不碍事。

    “前方还有伏兵,恐要向侧方突破方可!”

    他举目望去,麾下部将皆是在厮杀,宋宪、侯成都在重围之中,被人围杀而不可得,但此时,却有一人的面庞印入了他的眼帘。

    那个蹲在城外特意洒酒嘲弄的儒生!

    吕布的目光忽然一沉,余光顿时扫向身后,看典韦已被郝萌率宿卫前去堵截,知道这憨货或许无法再追上来,那么,擒杀此贼,或许是逃出生天的唯一路途!

    他的目光看向了那个年轻儒生,张韩!

    “啊!杀!!”

    吕布大喝一声,忽然催马反冲,不向东而奔着军中而去,赤兔马飞快,化作红影穿过了扎堆厮杀的步卒,随着吕布挥动方天画戟,仿佛是割草一般,将挡在身前的兵士全部撞飞、斩杀,砍出了一条血路,在月色下,跃马而起,扬戟生威,冲破了重围仿佛发疯一样奔向张韩。

    儒生,此儒定是军师,我落得如此境地,断然也有你献计之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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