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抉择的阳谋,可这么多年来,他们还未曾向非阶层的白丁官吏低头过。

    上任颍川太守的,要么是士族之中令人敬仰的名士,这样的人会与当地士族相处十分融洽,深受爱戴。

    如果有一任,属白丁、寒门出身,也会很快得到拉拢,然后相处十分融洽,深受爱戴。

    今日张伯常一来,就摆了他们一道,这就是来者不善了。

    或许,曹操派的这一支先遣兵马,就是要来给各大家族一个下马威的。

    “此计怎么会是害陈氏呢?”张韩眨了眨眼,表示满脸错愕,继而爽朗的笑道:“我军所到之处,向来都会开仓放粮,天下百姓流离失所,孤苦无依,颍川虽是大郡,但所来依旧是饿殍遍地,那些在外的山匪劫掠民居,抢劫过往商队,致以当地治安不良,混乱不堪。”

    “如此,文远在领军到来之后,先除贼扫乱,是否是功绩?”

    陈群不置可否,静静地看着张韩。

    这话他没办法反驳,因为张辽的确驱散了几千山贼,并且斩杀上千,收降数千人。

    这的确是功绩,不光可以震慑,也能振奋人心。

    至少,可以让长社附近的治安变好。

    “那我们问陈氏,以及长社的各大家族要过一分军粮和钱财吗?”张韩笑着道。

    “没有。”陈群如是回答,当然,要也是只有一点,家中五囤粮,那是应对族中出现重大变故,日后保命所用,绝不会随意的用掉。

    除却粮食之外,陈氏的宅邸、山地之中,还有数千私养的勇士,属于家族之中的“私兵”,他们也都需要粮食,不奉朝廷号令之后,各地以武装自卫,不只是说说而已,最大的改变就是,随意打造军备、购买战马这件事,可以直接号称合理。

    若是在盛世时这么干,就会被视为造反,而现在已是乱世,谁能管得了他们呢?

    张韩又问道:“得功绩之后,以我军仁义之风,自然会安置降民、流民,开仓放粮,在此过程中,可又向你们士族要过一分粮食?”

    “没有。”陈群叹了口气,无话可说。

    “现在军中缺粮,还有半数百姓不得粮草供给,好不容易能活下来的希望被掐断了,我们也无能为力,即便如此,又开口问你们要过粮食吗?”

    陈群:“……”

    但你们把流民的胃口养大了!

    原本得一日粮,他们就已经满足了,感恩戴德,但现在日日可领,又忽然断掉,这是仁善吗?这不是罪孽?!

    “若是此刻,陈氏再供给粮食,那自然立刻就能得到百姓歌功颂德,而后我们再大开屯民之路,就能长远安定民心,让流民一样可以屯田存活。”

    “当然,陈氏若无心安置百姓,倒是也无妨。”

    陈群一笑,双手拱起,却站得笔直,深深地看了张韩一眼,道:“我陈群,受教了。”

    他辞别了堂上多人,但对谁都没有好脸色,顶多就是和程昱躬了躬身而已,最终走到张辽面前,道:“将军宅心仁厚,曹军行大善之路,真乃英雄之师,我陈氏身为当地名族,累世清誉,不可坐看百姓流离失所,当赠将军两囤粮,以赈灾予民。”

    “至于屯民之令,还请尽快施下。”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衙署。

    张辽、张韩等人对视了一眼,笑而不语。

    ……

    陈氏宗宅之内,陈群向其父回禀了今日之事。

    陈纪老迈,但精神矍铄,身穿明黄色内服在床榻上躺着,听完后翻身而起,陈群立刻找了外袍来给他披上,父子两人都是面色凝重。

    但思索许久之后,陈纪却率先笑了起来,乐呵呵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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