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谋主的名分必然是当仁不让的!可现如今先生却说自己不精通棋局,那恐怕这天下间,敢说精通二字的也剩不下几个了!况且先生可不光是打算盘的,若老夫记得不错的话,这武庙陪祀的头衔,你可是还戴在头上的吧?”

    圆脸富态的老掌柜闻言只是笑笑,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跟在白发老人落子的动作之后,也跟着将手中那枚白子放在他早已算好的位置上,老神在在,不发一言。

    秦姓老人见他如此也不失望,再次按下一枚棋子后又笑道:“既然范先生不愿谈局势,那不妨聊一聊朱氏的那个小家伙如何?在老夫看来,敢凭着一腔意气,就当面拒绝那个处在暴怒边缘的水岫湖少宗主,这个小胖子的胆量也不算小了。”

    老掌柜准备落棋的手在棋盘上方微微一顿,没能顺利将棋子按下,他先是抬眸瞥了眼对面的老家伙脸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随后坐直身子点了点头,坦然一笑道:“老夫在此地已经数百年了,每隔几十年就换个身份,这云海间也重新再开张一回,前前后后看着这小镇百姓十几代人换了一茬又一茬,也就唯独那个小胖子酷类其祖,是个做买卖的好苗子。”

    对面的白发老人闻言暗笑,心道果然,但转头说话却又像是拆台一样故意道:“可我瞧着那小胖子的心思,可不像是他那个自作聪明的家主爹一样那么直白啊,你就不怕走了眼?”

    老掌柜知他故意也不戳破,反倒又平静地解释了一句:“我们这些算计钱财的买卖人,从来都没有稳赚不赔的说法,下了本出了力,能不赔就有赚,即便赚不到实打实的银钱,也总能赚个经验教训,终归还是划算的。”

    说罢,他将手中白子落在棋盘上,目光顺势一转,在客房内的另外两处一趴一坐的两个少年人身上一扫而过,转了个话题继续道:“时隔六年,我还一直在猜墨家会是谁来凉州?却不想这几日一睁眼竟是秦先生亲自到了,不知你们墨门中对那镇东口的楚老头那档子事可有定论?”

    老掌柜三言两语把话题转到此处让白发老人有些始料未及,原本还有笑意的表情也变得凝重了起来,他一边观察着盘中的盘中局势一边皱眉沉声道:“三教一家四方坐镇的圣人之一,堂堂的练气士问道十境,却因为意外而亡,让人实难置信!”

    这话等于是变相承认了没有定论。

    范掌柜闻言了然,但他此时的表情也不太好看,听着秦老头的话也跟着点了点头,缓缓道:“几天前,风雪楼的那位红莲祭酒曾经到过那座院子,老朽也是事后从那邋遢更夫处听来的消息,说当初楚老头搭上一条命的原因,并非是因为这盐官镇,而是因为那个孩子……如果此言不作伪的话,那么诸子百家之前一直纷纷扬扬的各类说法,可能从一开始就是找错方向了……”

    原本有一半心思还放在棋盘上的老人闻得此言未免一怔,再顾不得思考棋势走向,看了老掌柜好一会之后恍然大悟道:“难怪老夫进镇时,看那少年人一身气息驳杂却看不出个出处由来,后来还刻意与他搭了一句话,却又发现他毫无修为……难怪,难怪!”

    老人连续说了两个“难怪”,但没有说下文。

    老掌柜瞥了眼老人惊愕未消的神情,笑了笑道:“还是那句话,如果这个消息真实不虚的话,只怕咱们脚下这座盐官镇的局势,就要更加的复杂难解了。”

    “盐官镇一直都是诸子目光紧盯的地方之一,敢如此明目张胆朝着镇守圣人下手取命的,想必不会是九品之内的宗门了,他们没这个胆量!”白发老人神情凝重,半带思索语气凝重道:“可那些不入流的也没有这个本事……”

    说到此处,他惊异抬头看了眼对面的老掌柜。

    范掌柜点了点头,伸手将一枚棋子放到棋盘上最后一处棋位,淡淡道:“两种可能,一是四大王府,至于二嘛……”

    老掌柜并未讲话说全,说到一半后看了眼对面的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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