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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菌丝?这菌是蘑菇吗?”

    “菌丝不是蘑菇。”周予安解释着:“但它跟蘑菇一样是存在于土壤和木材中的。”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东西。”沈崇明看着那些白色的菌丝:“木材中也没有。”

    “好的木材中自然是没有的,你得去找那些潮湿的,腐坏的枯木。”周予安挑了一些菌丝到手帕上:“黑灰色的常见,这种白色的我也是第一次遇见,说不定有毒。”

    “有毒你还碰!”

    沈崇明紧张却没有表露,不着痕迹的用自己的手帕将那些菌丝严严实实又包了一遍。

    “我总得知道凶手为何这样做吧。”周予安检查着素娘的伤口:“她脖子上这个伤口是我缝的,线很完整,应该没有被人动过。这药粉……不是止血的。”

    周予安搓着指腹上沾染的药粉。

    “这药粉里被掺入了极少量的砒霜。”

    “砒霜?”仵作愣住:“这素娘没有中毒的迹象啊!食砒霜者会出现恶心、呕吐、腹痛、腹泻以及四肢痉挛,全身乏力等,死后会七窍流血。老朽虽学艺不精,却也见过几个因砒霜中毒而死者,这素娘身上没有一样是符合的。姑娘年轻,可是辨错了?”

    “您老人家看看这是不是砒霜?”周予安将一些粉末挑到仵作手上:“我给素娘的止血药是自己配的,药味较重,研磨的没有这般细致。砒霜无色无味,遇水后会有一种淡淡的苦杏仁的味儿。您闻闻这沾了血的药粉是不是有一股苦杏仁的味道?”

    仵作低头仔细闻了闻:“姑娘的止血药可有随身携带?”

    “有!”周予安将一包药粉递了过去:“素娘这里应该还有剩的,您可以将这两包药放在一起比一比。”

    “不必了,老朽这鼻子还凑合,姑娘身上有这种药味儿。”仵作将药粉还给周予安:“老朽不解,这素娘若是中砒霜而死,身上为何没有出现中毒者的症状?若不是中毒而亡,这砒霜又该如何解释?”

    “素娘的死是个意外,凶手想要杀的并不是她。”周予安查看着房子里的痕迹:“你们注意到那扇窗户了吗?”

    “窗户被修过,窗纸是新贴的,上面有马唐草的痕迹。”

    “凶手故意把马唐草放在窗户上,利用马唐草与窗纸的摩擦声吸引素娘走到这里。”周予安站在窗前:“素娘是在乡下长大的,她一定认得马唐草,好奇这东西怎么会长到窗户上。人一旦对某种事物产生好奇,就会忽略身边的其它东西,例如藏在外面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