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抵死搏杀了,就他还在那儿傻乐。

    不!

    他不只是在傻乐。

    他甚至还凑到别的狼身边兴冲冲的问,嘿,你们在玩啥呢?带我一个呗!

    即便看不见身影,韩夫人也知道嬴成蟜肯定备受打击,便代他发问:“华阳太后若早已知此事,怎会毫无准备。”

    “甚至还改换昌文君之职为奉常,将其派往雍城?”

    张让温声而笑:“公主,此战看似凶险,但实道平常。”

    “从华阳太后嫁入咸阳宫那日起,她就跟在宣太后身边观看宣太后如何面对这般以一己之力独斗多方的战局。”

    “宣太后故去后,华阳太后便开始亲自操持此等局面。”

    “华阳太后被封太后之后,依旧在面对这般局面。”

    “对于华阳太后而言,如今不过是旧事再次重演罢了。”

    “她该做的安排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在做了,何故临时再多加筹谋?”

    “至于调遣昌文君为奉常则是华阳太后留下的一步后手。”

    “如此一来,即便华阳太后死于咸阳宫,昌文君依旧可以凭救驾之功保自身一命,让楚系外戚在秦国留有一颗钉子,以图日后再起。”

    韩夫人恍然,随即有些感慨:“所以,遣昌文君为奉常、赠兵书于蟜儿,不仅仅只是华阳太后意欲保护王上。”

    “同样也是华阳太后准备的后事!”

    夏太后崩,夏太后的绝大部分臣属也不过是被逐出朝堂,仅十余名确实有严重违法行为的臣属被处以死刑。

    即便是面对嬴成蟜,吕不韦也不是非杀他不可,嬴成蟜若是真逃去他国再也不回国,或是自残身躯再也无争大位的可能,吕不韦也愿意留他一命。

    在当时的嬴成蟜看来,这等朝争已经很惨烈了。

    但今日,真正的朝争呈现在了嬴成蟜眼前。

    嬴政还会恭顺的呼唤祖母,华阳太后也在慈祥的口称政儿,吕不韦一如既往的推进着种种政策。

    然而所有身处局中之人却早已做好了赴死的心理预期,甚至准备好了身后之事。

    只待时机一到,便是兵戎相见!

    嬴成蟜有些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

    “所以当下之局,是王上、王太后、华阳太后和吕相皆在互相合作,却也皆在谋害对方?”

    张让摇了摇头:“君上理解的对,却不全对。”

    “华阳太后与吕相联手于雍城战王太后。”

    “王太后与吕相联手于咸阳战华阳太后。”

    “王太后与华阳太后联手侵吞吕不韦的臣属。”

    “至于秦王?”张让面露嗤嘲:“谁要杀他,谁要保他,于他何干?”

    “他根本不在乎!”

    “秦王很清楚无论是杀他之人还是保他之人为的都不是他这个人,而是他的王位!”

    “所以秦王是在以加冠之事为诱因,以他的性命和大秦权柄为诱饵,引大秦三方盘踞朝堂的主要势力尽数出手去削弱对方。”

    “谁弱,秦王帮谁。”

    “谁强,秦王压谁。”

    “最终所为,便是三方势力互相制衡、血流成河。”

    “加冠后的秦王再出面收拾乱局,将大秦权柄握在手中!”

    嬴成蟜苦声一叹:“如此残忍?”

    张让大笑:“残忍?”

    “哈哈哈~”张让笑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长安君,你是怎么活到十六岁的?你怎能如此幼稚啊!”

    “这才是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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