嫪毐只能跪倒在地,对着嬴成蟜的方向用力叩首,哀声乞求:

    “长安君,本公知错了!”

    “本公有罪,罪在本公。”

    “但求长安君只罪本公一人,莫要牵连他人,更莫要迁怒于王太后之子啊!”

    蒙恬眼中嗤嘲更甚:“还在自称本公?太尉梦还没醒吗!”

    嫪毐哀求着,可他的哀求却激起了更多黔首的怒火和恐惧。

    竟然还会有人为妖邪求情?

    大秦历代国君中难免有心善者。

    万一那些心善的国君见嫪毐可怜赦免了那一双妖邪可怎么办?

    低喝的黔首越来越多,以至于低喝变成了高喝,黔首们见状索性不再遮掩自己的声量,窃窃私语化作排山倒海的声浪。

    “当杀!”

    “当杀!!”

    “当杀!!!”

    及至声浪已至巅峰,嬴成蟜嘶声高呼:“传大秦列代国君令!”

    “邪异山辱及大秦王太后、亵渎大秦王室血脉、窃据大秦侯爵之位,罪大恶极!”

    嬴成蟜右手抓住嬴山的脑袋将他拎起,展示在所有人的面前,厉声大喝:

    “其罪,当杀!”

    四万余黔首兵丁振奋的齐齐怒吼:

    “杀!”

    迎着一双双赤红的眼,嬴成蟜右臂肌肉贲张、右手抡了个半圆,如投石机般向宫墙之下抛出了嬴山!

    “不!!!”

    看着被扔下宫墙的嬴山,嫪毐嘶声悲鸣。

    舍命挣扎之下,竟挣脱了蒙恬和李斯的禁锢,向着宫墙方向冲去!

    但他来的太迟了,亦或者说,嬴成蟜用的力气太大了。

    在嫪毐的眼前,在四万余军民的注视中,嬴山头颅触地,脑袋如西瓜般轰然炸开!

    点点红白之物迸溅至嫪毐脸颊时还带着湿热的温度与触感。

    突如其来却直击面门的惨状让嫪毐一时间根本无法接受。

    嫪毐双膝缓缓跪倒在地,呆呆的看着眼前那具无头尸首,伸出双手试图将四分五裂的儿子抓在手中,却又根本不敢触碰自己儿子的血肉,双手颤抖着不知该前进还是后退。

    “不!不不不!不!!!”

    “山儿!山儿啊!”

    嫪毐悲鸣着。

    但蒙恬和李斯的大手却已再次抓住了他的肩膀:“老实点!”

    “绳索是什么时候挣开的?重新绑结实了!”

    蒙恬和李斯根本不顾嫪毐的悲呼,只是将嫪毐按倒在地,用更粗的绳索绑缚住嫪毐。

    更远处,四万余军民更是激动的像是过年了一样,振奋欢呼:

    “彩!”

    迎着一双双期待的目光,嬴成蟜再度高呼:“传大秦列代国君令!”

    “妖异江辱及大秦王太后、亵渎大秦王室血脉、意图篡夺大秦社稷,罪大恶极!”

    嫪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仰视着嬴成蟜,悲声哀求:“别!”

    “长安君,逆臣知错,您若心中有怒便冲着臣来,莫要再伤害江儿了!”

    一个儿子已经死在了嫪毐眼前,嫪毐无法接受第二个儿子也死在自己眼前。

    在曾经,这两个儿子是嫪毐的最爱,嫪毐甘愿自己受遍能受的苦,只求把这世界上最美好的一切都送给他们!

    而现在,这两个儿子是嫪毐的政治基础,唯有这两个儿子活着,嫪毐才有机会享受这世界上最美好的一切!

    迎着嫪毐那悲戚的目光,嬴成蟜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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