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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让意外的发问:“敢问是何人?”

    虽然张让深居简出,但张家终究在故韩享受高位许久,而长安君府内的门客大多都出自故韩。

    现在张家威势不再,难以求这些人帮什么忙,但最基本的薄面还是能有几分的。

    所以张让对于长安君府的人员构成颇为了解,却从没听说其中谁人能在嬴政面前说上话!

    韩夫人缓声道:“叔父公子非!”

    张让愈发诧异:“公子非?”

    “公子非有这般能为?!”

    公子非,即韩釐王之子、韩桓惠王之弟、荀子弟子。

    韩非!

    对于这位故韩公子,张让甚少接触,但该做的调查和了解却不会少。

    韩非虽然是韩釐王之子、韩桓惠王之弟,其兄韩桓惠王继位时他年仅八岁,对韩桓惠王毫无威胁,但他的待遇却与嬴成蟜有着天壤之别。

    他既不受韩釐王的宠爱,也不被韩桓惠王所喜爱。

    非但没被赐下食邑,就连个虚名的封君之位都没有,甚至连他名下的田产都是商贾们为效仿吕不韦而送给他的。

    但这并不能改变韩非对于故韩的忠诚和热爱。

    韩桓惠王当政期间,韩非前后上谏数十次,均未被韩桓惠王采纳,甚至被韩桓惠王认定为只会夸夸其谈的无能之辈。

    韩安继位之后,韩非本以为自己成了长辈,说话多少算有点用了,再次连续上谏,却依旧未被韩安采纳,甚至不再接见韩非。

    一个被本国三代君王厌弃的公子,却能解决当下难题?

    张让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韩夫人的声音也颇为疑惑:“蟜儿起兵攻韩之前,便请吾写下了大量劝降书信,更是叮嘱吾定要书信公子非。”

    “韩亡之后,蟜儿在城中找到了公子非,将他绑回了长安乡。”

    “然公子非对蟜儿满心仇恨,不愿为蟜儿所用。”

    “近几年吾时常登门拜谒、讲说缘由,公子非方才不再对成蟜儿横眉冷对。”

    无论是出自真心还是源于假意,对嬴成蟜不满的门客大有人在,而韩非就是最大的那个刺头!

    在听到韩非对嬴成蟜破口大骂时,韩夫人不止一次想暗中弄死韩非!

    韩夫人继续说道:“吾曾问蟜儿,此人难以为蟜儿所用,何苦强求?”

    “蟜儿言称此人的思想有利于大秦,更有着大王苦寻已久的治国之道。”

    “哪怕他不愿为长安君府所用,只要他还活着,还在继续书写、完善他的思想,那长安君府就没白养他!”

    张让目露错愕:“公子非的思想,是秦王政苦寻已久的治国之道?”

    “公主要解此困局之策并非是公子非此人,而是公子非之思?”

    被母国三代君王厌弃的公子非,在他国君王眼中却成了香饽饽?

    若这他国是寻常国家那也还好。

    可这他国却是灭了故韩的大秦!

    如果韩非真能得到嬴政的赏识甚至是看重,那岂不是说明三代韩王的眼光加起来都无法与嬴政相提并论吗!

    韩夫人一时间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便当即起身:“吾这就去见公子非!”

    “成与不成,皆当一试!”

    张让略一寻思,也开口道:“让随公主同往!”

    乘上马车,两人很快就抵达了位于长安君府临渭水河的一处客院。

    推门入院,整座客院给人的感觉格外萧条。

    一名颓然又沧桑的中年人坐在前院大树下,时不时往嘴里灌上一口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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