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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两千名步卒的保护下,三千名弩手踏步出营,一路抵近淅城北城门外二百五十丈,排列成整齐的阵型。

    目测了一番与城墙之间的距离,冯亭沉声喝令。

    “第一排,仰高四,目标正前方,放!”

    伴着弩弦炸响,一千枚弩矢仰射而出,划过天空后落入淅城之内。

    看着第一轮弩矢的落点,冯亭再次喝令。

    “第二排,仰高三,目标正前方,放!”

    又一轮弩矢飙射而出。

    而在弩矢下方,第一排的弩手已经坐在地上,伸直腿脚蹬弓干,脚夹弩臂,手臂借腿力腰力上弦,从箭箙之中取出弩箭重新安装。

    三排齐射过后,第一排的弩手已经再次安好弩箭。

    冯亭果断喝令:“第一排,仰高三,放!”

    一轮又一轮弩矢如瓢泼之雨般向着淅城倾泻而去,极大压制着城墙上守军的动作。

    弩矢下方,先登勇士们赤红着双眼,发出决死的咆哮:

    “冲!”

    “只要把云梯铺好就是一级爵位!”

    “先登!死也要先登!”

    “俺撑不住了,袍泽们定要继续冲锋!”

    一人高的木盾很重,大幅消耗着先登勇士们的体力,这不是适合久战的装备,却能帮他们挡住大量箭矢。

    有人中箭就接过木盾,用自己最后的体力和生命掩护袍泽,节约袍泽的体力。

    没人在意那些战死的勇士,甚至连重伤倒地的勇士自己都不在意自己的命,只是满含希冀的看着袍泽继续冲锋。

    终于,在付出过半伤亡后,勇士们终于冲到了护城河外。

    数名勇士自发的离开盾牌遮掩,发力将云梯扔到了护城河对岸。

    虽然自己也身中数箭,眼瞅着就活不成了,却露出欣慰的笑容。

    “诸位袍泽,定要功成!”

    城门楼上,陈禾俯视着那些把木盾当做桥板绑在云梯上,即将架设好一座临时木桥,打通护城河的先登勇士,眉头紧锁:“擂木,砸!”

    吩咐过后,陈禾不解喃喃。

    “只架木桥不填土?”

    “这木桥只能供士卒通行,无法承载冲车等攻城器械,对城门毫无威胁,付出如此之多的牺牲,就只是为了威胁城墙而已?”

    “且这木桥可以被轻易搬走,秦将不就怕本官派兵出城,挪走了那木桥?”

    “还是说秦将本就在期待本官派兵出城?”

    “还有那些坛子,里面究竟装的是什么!”

    一个又一个疑惑萦绕在陈禾心头。

    这些完全不符合兵法的举动让陈禾连该怎么应对都不知道。

    张达沉声宽慰:“无论秦将如何施为,我等以不变应万变便是。”

    “我军对外出征不足,但守城有余。”

    “本官已经书信宛城求援,我军只需固守数日便能得援军臂助。”

    张达笑了笑:“就算这秦将百般算计,难道能在数日之内攻破淅城?”

    陈禾别无他法,也只能点头:“上官所言甚是!”

    擂木、滚石和箭矢毫不吝惜的对着城墙下泼洒而去。

    一轮又一轮先登勇士前赴后继的冲锋,又前赴后继的阵亡。

    而他们明面上的战果,却只是架设了两座木桥、一架云梯。

    那云梯还没坚持多久就被守城方摧毁。

    在所有人看来,嬴成蟜都疯了!

    周衍忍不住低声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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