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你说咱小时候,不听话就是一顿胖揍,真要是实在不听话,我记得建华厂大院的周二狗被他爸吊在风扇上,抽断了3根皮带。”

    “周二狗怎么样?”

    “他爸去年去世的,你走之后,在咱科住的院。端屎端尿,一个月没回家。”

    方晓说着,把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你爱人呢?”

    “也挺好,年轻时候吵来吵去,现在就应了那句话——少年夫妻老来伴。”

    “你爱人什么都好,就是吵架上头,现在能交流了吧。”

    “交流?”方晓鄙夷的看着王海庆,“我问你啊,天上打雷,电是直流还是交流?”

    “啊?”

    “雷公电母,老夫老妻,谁他妈还交流,肯定是直流电。”

    “哈哈哈。”王海庆知道方晓的脾气,开始开车,这是消气了。

    “老方,之前是我不对,我少喝点,别醉醺醺的。一会就给患者打电话,去做个ct,b超看看到底我做手术的时候把啥给弄坏了。”

    “你估计呢?”

    “盆腔、下腹部沾的一塌糊涂,游离不出阑尾,位置也有点不好。大意了,大意了。”王海庆叹了口气,满是苍凉。

    “算了。”方晓的神情变了几下,最后说道,“让患者明天去我那住院,病历我尽量给你往轻了写,但真要是胃肠有问题,你可别琢磨逃。”

    “懂。”王海庆并不惊讶,似乎已经预料到方晓会这么做。

    “我跟罗教授联系一下,你说你也是,日了狗了,敢特么的找罗教授给你背锅。”

    “上次罗教授来做手术,毛院长都差点被撸掉。”

    “啥?!”王海庆震惊。

    方晓一边吃,一边喝,一边给王海庆八卦上次罗浩来飞刀的时候遇到的事儿。

    王海庆差点没钻桌子底下去。

    这特么都什么事儿!

    早说啊!

    但想回来,这事儿还真怨不得方晓,王海庆心里知道。

    “我本来想装糊涂,你个狗东西非要我去刷脸。刷吧,谁让咱俩这么多年呢。”

    方晓叹了口气,拿起手机,发了一条信息。

    “小罗教授看着年轻啊,家里是什么门路,走的这么快呢?”

    “我打听了,东莲矿总的子弟,他爸去世的早,家里老太太已经要退休了,大舅是东莲矿总的副院长。但就这个副院长,好像还是托了小罗教授的光。”

    王海庆瞠目,自己要是有这么个儿子,那该有多好。

    “小罗教授的根在协和,八年本硕博连读出来的。按说不应该有多牛逼才是,你看咱医院,3个华西毕业的硕士,现在连主任都当不上。”

    “当主任又不仅仅看技术,还要看各种综合条件。你,老方,熬了这么多年,不也才要当主任么。话说你怎么不再找小罗教授来飞刀啊?”

    “那次飞刀有点不愉快的事儿,刚才给你讲了,再加上小罗教授忙……是真忙。我去省城两次,假装路过,登门拜访。结果,小罗教授根本不在家。”

    “呵呵,我估计省城也留不了多久。”

    “谁知道呢。”

    正说着,手机提示音传来,方晓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老方?”

    方晓愣着神。

    “老方?”

    方晓还是没说话,愣愣的看着手机。

    “喂喂喂!”

    几秒钟后,方晓回过神,表情严肃的拿筷子夹了一个花生扔到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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