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大房家业之际,恰巧臣也在场,老夫人有私心偏袒,这一双姐弟,不可谓不可艰难。”

    “就算扶兴业奸辱少女有错,扶云卿也不该起杀心!”瑜妃生父,陈御史上前一步,神色冷硬地厉声批驳,“扶云卿夺刀后重伤扶兴业!重伤他人者,理应入狱判刑三年!”

    扶老夫人点头道:“陈御史明断是非,十分有理。倒是二位将军从前跟着鹤霄征战沙场,想庇佑扶云卿,老身能理解,可在律法面前,二位就不要感情用事了!”

    一旁捋着胡须的何丞相,沉稳地淡声道:“扶兴业有罪,二房有罪,扶云卿伤人亦有罪。”

    扶老夫人藏住眼中一抹得意,按捺住情绪,扫向扶云卿。

    群虎环伺,都巴不得她死。

    扶云卿抬眸,与老夫人老谋深算的眼睛对视,目光平静,上前一步,跪地道:“请陛下恩准,允许当日在场之人,来殿前为臣女作证。”

    “准。”祁文觉道。

    下刻,扶歌搀扶着重伤的媚芙、福嬷嬷牵着宋英一瘸一拐走来,还有肩绑襻膊的豆腐西施……

    五个女子,站在扶云卿身侧齐齐跪下,异口同声道:“若陛下与诸位大人,要罚扶姑娘,不如罚我们。”

    扶歌眼底噙着泪,虽不敢面对那九五之尊,却也鼓起勇气,音线颤栗地大声说道:

    “从、从前是阿姐保护我,如今也该我保护阿姐了。阿姐说,畜生才该活在黑暗中,受害者应该站到阳光里,站到阳光里不丢人。”

    “民女扶歌,乃是扶兴业奸辱的庶妹。”

    “民女宋英,于去年盛夏被扶兴业……奸辱。”

    “民妇王小晴,在东市卖豆腐为生,丈夫战死于南蚩一战,至今尸骨无存。”王小晴忍着泪意,坚强道,“扶兴业那畜生,趁着我丈夫外出打仗时,奸辱民妇多次……”

    “奴婢媚芙,在扶兴业奸辱奴婢时,是扶姑娘救了奴婢。那日扶兴业提刀来砍姑娘,却重伤奴婢,姑娘见奴婢为重伤,这才夺刀,误伤扶兴业,奴婢可以作为认证,姑娘绝非蓄意杀人。”

    “姑娘为民除害,何错之有?扶兴业那样的畜生,本就该死。姑娘大义灭亲、正直良善,是她给了我们救赎。”

    “若陛下真要罚姑娘,奴婢虽位卑言轻,却也愿意代替姑娘受罚。”媚芙重重磕头。

    扶歌道:“民女也愿意代阿姐受罚。”

    “民妇亦是如此!”

    “若我几人的命,能换扶姑娘平安,我们愿意替姑娘受罚。”

    满殿寂静,饶是祁文觉也有些惊讶。

    扶老夫人更是拧紧眉头,眼底淬着怨怼。

    几个瘦弱女子,跪在扶云卿身侧,与她统一战线。

    其实扶云卿也没想到,她随手救赎过的几个女子,会待她如此赤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