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法,她发现锁不住我之后,就总换稀奇古怪的新锁。哪知到最后,普天之下,没有一把锁,能把我困住。”

    似乎察觉自己说得多了,祁承翊默了一瞬,不再开口。

    扶云卿的童年,温馨、阳光、幸福、有爱,在父母的百般呵护中长大。

    而祁承翊幼时,似乎阴暗又艰难、蹉跎又煎熬。

    可很快,扶云卿就反应过来一件事。

    传闻祁承翊母亲极其疼爱他,哪怕母子沦落冷宫,先皇后也拼尽一切,给祁承翊最好的庇佑,那他口中的她又是谁?

    但扶云卿没有问。

    祁承翊是何等心思深沉之人,他愿意同自己吐露一二往事,已是极为不易。

    她又何必追问?

    有些事他绝不会说,那还不如不问。

    扶云卿走去,看见匣子里装着一沓密信。

    第一封未署名,拆开密信,上面写着:

    已令陈西下江南,寻楚谨怀伪造谋反密信,你需做好准备,亲自指证兵部尚书。

    第二封:

    已将缴获山匪所得八千兵器,移入宣安城溶洞。

    第三封:

    时机已成熟,楚家已灭门。

    扶云卿越往下看,越看得心惊手抖,忍不住抬头看向祁承翊:

    “这些东西难道不早该被销毁了吗?

    祁承翊道:“按理应是阅后即焚,但李全此人心思诡诈,亲眼见到陈西屠楚家满门,又见陈西被陈御史灭口,他自然担心狡兔死走狗烹。”

    “毕竟陈西是陈御史亲侄,连亲侄都能杀之灭口。那么,他一个李全,为何不能?”

    “李全自然要留一手,待陈御史除他时,以这铁证要挟。要么一起生,要么同归于尽。”

    “真是好心机,却不想,为我们做了嫁衣。”扶云卿将所有密信叠好收入袖中,就在此时,密道外面传来脚步声。

    祁承翊拉着扶云卿藏进床底。

    小小的床底环境逼仄,扶云卿与祁承翊只能缩在一处。

    扶云卿在里,祁承翊在外,以坚硬后背替她挡住危险。

    密室入口传来脚步声。

    扶云卿见祁承翊后背只差咫尺之距,就要暴露在床底外,顾不得那么多,扶云卿抱住祁承翊的腰,将他揽过来些。

    祁承翊腰身一僵硬,怔怔地看着扶云卿。

    二人身躯贴得严丝合缝,完完全全隐在床底的黑暗中。

    空间太小,扶云卿的手也没地方放,随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近,扶云卿的手只能抱在祁承翊身上。

    不知为何,她觉得祁承翊很紧张。

    他身躯绷直成一条直线,一动不敢动,呼吸急促且压得极低。

    黑暗里,祁承翊热息喷在扶云卿脖颈间,像羽毛挠痒痒,她似乎猜到祁承翊为什么尴尬,连带着她也有些心跳加速。

    她抱着他,实在是抱的太近。

    可若不抱紧些,祁承翊就会暴露在床底外。

    只听那黑衣人不停翻找,发现密匣内空无一物后,又在动作麻利地翻找书架、茶壶、板凳……再朝床底弯腰探头——

    看见相拥二人的祁承翊与扶云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