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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里屋外,一片寂静。

    绿衣男子躺在门前,极力压低倒吸冷气的声音。

    门外日光明媚,树影婆娑,四周并无跟来的人。陆曈心中疑惑,严胥的官邸,府中应当有不少护卫,为何裴云暎这样闯进来却未看到任何人阻拦?

    亦或是……

    不敢阻拦?

    “裴殿帅,”严胥目光掠过地上一片茶水狼藉,眯着眼开口:“在我的府邸无礼,你也太放肆了。”

    “我还有更放肆的,大人想看,也可以试试。”他冷着脸说完,转向陆曈,视线落在她医官袍裙的裙摆上。

    陆曈顺着他目光看去。

    裙摆上染了大块血迹,是方才在暗室里救人蹭上的,乍一眼看上去很有几分骇人。

    他盯着陆曈:“你怎么样?”

    陆曈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严胥冷漠道:“医官行诊,不知犯了裴大人哪条忌讳?”

    “行诊?”

    裴云暎转过身,唇角一勾:“不知严大人治的是哪一位,受的什么伤,不如请出来看看。”

    屋中一静。

    过了一会儿,严胥才冷笑一声,端起茶杯呷了一口。

    “殿帅年轻气盛,但锋芒毕露未必是好,有时也需收敛。”

    裴云暎面露讽刺:“知道严大人老了,也不必一直提醒。”

    陆曈:“……”

    裴云暎实在嚣张至极,此种境况,多少有些出格,他竟连遮也不遮掩一下,就算仗着圣眷龙恩,也实在太过张狂。

    严胥冷冷注视着他,目光在他与陆曈二人间转了一转,倏尔开口:“我请陆医官行诊,裴殿帅却闯了进来,莫非裴殿帅能做陆医官的主。”

    他抬眸,语气意味深长。

    “你二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这话问得暧昧,陆曈眉头一皱,似乎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还未来得及细想,就听裴云暎道:“债务关系。”

    他轻描淡写地开口:“围猎场上,我已经说得够明白了,严大人没听懂吗?”

    “她是我的‘债主’。”

    陆曈一怔。

    严胥却哈哈大笑起来,笑声有些刺耳,“那你今日是来做什么的?”他目光瞥过桌上银色长刀,长刀尚未出鞘,刀鞘银光流转,冷意森森。“想动手?”

    “不是啊。”

    裴云暎蓦地一笑:“我是来给‘债主’撑腰的。”

    窗外日光灿然明媚,屋中安静得可怕。

    陆曈有一瞬间怔忪。

    裴云暎挡在自己身前,身影遮挡大半严胥的视线,使得对方那道阴冷的目光无法落在自己身上,如一道安全屏障。

    但她却有些不解。

    如此光明正大的袒护,对裴云暎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这会令人误以为她是裴云暎的软肋,而将软肋暴露于敌人面前,是愚者所为。

    “殿帅还是太年轻,”严胥收了笑,眼神若灰色阴翳,丝丝缕缕萦绕年轻人身上,冷冷开口:“难道不知道,光凭贸然闯我府邸延误公务的罪名,就能让你吃尽苦头。”

    “真的?”

    他拿起银刀,嘴角一翘,“说得我都有点期待了。”

    屋中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就在这一片紧绷中,陆曈骤然开口。

    “严大人。”

    屋中二人朝她看来。

    她说:“我方才所救伤者,虽用归元丸吊住他三个时辰的性命,但他损伤过大,神智无法长时间保持清醒。”

    “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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