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大事不妙。

    有心想解释缓和两句,却被丁达一句话堵了回来:“赵藏枝的事,与我丁家无关,朱夫人请让路。”

    朱夫人捏着帕子讪讪退开。

    转头看着沈府紧闭的大门,和站在沈府门口如同门神一般的镇远侯,暗道了一声晦气。

    灰头土脸地带着儿子回了去。

    这头,沈青鸾在屋子里听得下人转述的说法,心中也是掀起波澜。

    只也仅仅只是波澜而已。

    她与赵藏枝非但无情,反而有过,若是怜悯她,那置被她陷害中伤的自己于何地?

    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赵藏枝的下场,仅仅是因为她做过了这些事,而不是为了她沈青鸾太过无情而已。

    若是之前的沈青鸾或许会悲伤春秋一番,如今嘛……

    她看着珠珠手中的木盒,一时犯难。

    深而褐的木盒之中,一支月瓣牡丹静谧、无声却热烈地绽放着。

    叶舒花茂,茜纱一样的花瓣在沈青鸾眼前流泻。

    珠珠局促道:“侯爷将这木盒塞给奴婢就走了,奴婢追不上,便只能拿回来。”

    沈青鸾轻轻地将木盒放在桌子上,抬起手肘轻轻地撑着脸。

    她使着君呈松去摘花,自然是想将他支开,不愿他卷入这些是非之中。

    一则,要救人的确是她自己的主意,君呈松不过是不经意地相帮而已。

    这件事的后果,自然不该由他来承担。

    二则,就是她早已预料此事会招致怎样的指责和怒骂,她自诩性情稳重而圆融,理应能将众人的质疑处理得很好。

    而君呈松性情莽直,若是由他正面对上这些非议,只怕事情会一发不可收拾。

    是而,她才和君呈松说了那样一番话。

    而所谓的月瓣牡丹,不过是随口一提罢了,只为拦住他的脚步。

    可这个人,总是让她难以预料。

    在山上打了一个来回,还找到了如此珍稀难寻的月瓣牡丹,他竟是这样快?

    不,或许不是快,他只是,心急着想回来。

    沈青鸾想起方才在沈府门口,君呈松步履匆匆,满身泥泞的模样,心头没来由地一阵烦闷。

    他会不会觉得自己故意耍他?

    怀着这个念头,沈青鸾吃晚饭都有些不香。

    不过,好在沈家以为她因着朱家的事心情不佳,便也没有多想,只温声劝了一阵。

    沈青鸾便顺势应了,早早就回了房歇息。

    为了不打扰她,整个沈家都早早熄了灯。

    一片静谧之中,沈青鸾很快便昏昏欲睡。

    知道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走近。

    沈青鸾抬眼,只见珠珠涨红了脸,一脸为难道:“姑娘,那个镇远侯,不穿衣裳在外头,说要见您。”

    沈青鸾心头那些悲伤春秋的愁绪,嘎吱一声,就这么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