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不同的说法将君呈松糊弄过去。

    然对上这双眼睛,她只有无言。

    深思片刻,她才认真道:“方才我的确担心你不喜欢。

    不是将你看成不学无术之辈,而是我鲜少与人互赠回礼,这才瞻前顾后多有顾虑。”

    她说话时,眼中总有让人无法质疑的真诚,君呈松紧绷的身子缓缓放松下来。

    原来是这样。

    君呈松羞赧一笑,不知说些什么,只得又说了一句:“我喜欢的。”

    而且,好像不仅仅是喜欢而已。

    这个人,给自己赞扬,给自己激励,给自己认可,更给自己方向。

    君呈松凝视着盒子里的笔,好似那紫檀木上忽然长出摇曳生姿的花。

    “是表哥吗?”

    一个甜腻的声音自斜侧传来,静默的两人齐齐吓了一跳。

    抬眼看去,一粉衣女子坐在马车上,热腾腾地拿帕子擦着汗。

    袖子落下,露出一截藕一般白嫩的手腕。

    见着沈青鸾的模样,女子眼前一亮,连忙从马车上下来,缓步婀娜着移到沈青鸾面前。

    “黎琴给表哥见礼了。”

    她腰身纤细,俯身时宛若三月柳枝,声音更是甜得能滴出蜜。

    沈青鸾头一次见这样娇艳的姑娘,没忍住往她身上多看了几眼。

    与此同时,陆黎琴也在打量她。

    听陆氏传来的信,只说她那继子是个粗莽汉子。

    如今一瞧,倒也没那么不堪嘛,反倒风流俊俏得很。

    陆黎琴眼里带着钩子,往沈青鸾身上不住地钩,暗暗算着要如何才能勾搭上她。

    只她还没想清楚,君呈松却先炸了!

    这两人互相对视打量,总有那么一种含情脉脉的感觉。

    君呈松长腿往沈青鸾身前跨了一步,高大健壮的身子将两人严严实实地隔开。

    双手毫无风度地往陆黎琴双肩一推,怒气冲冲道:

    “你瞧谁呢,瞧瞧你那副馋样,都快流口水了,快滚远些,别让你那口水污了青衣的鞋子。”

    陆黎琴娇娇弱弱的一个小姑娘,冷不防被这么一推,往后踉跄两步,哎呦叫唤着摔了一个大屁股蹲!

    “你——”

    她下意识要破口大骂,却想起陆氏信里的说辞,想起她描述的富贵前程,胸口的怒气叫她硬生生给憋住,甚至费力挤出一个笑。

    只控制自己的情绪对她来说实在太难,这个笑不但僵硬,甚至看起来还有些凶狠。

    “你误会了,我只是赶路太久,见了表哥有些激动。”

    君呈松护着沈青鸾后退两步,没好气道:

    “有什么好激动的,不都是两个鼻子一个眼,行了,别那么多废话,上了马车继续赶路。”

    他上前拎起陆黎琴的胳膊,将她生拉硬拽起来推上马车,朝着赶车的马夫吩咐:“城门在那,走吧。”

    他久经官场,又是死人堆里杀出来的,身上威势非比寻常。

    车夫只被他瞪一眼就觉得脖子发凉,不敢多言闷头赶车。

    陆黎琴从那晕头转向的眩晕之中回过神来,撩开车帘扑出半个身子,“等等,我还没说完话呢!表哥——”

    “闭嘴!”君呈松一声爆喝,双眼明晃晃写着威胁和杀气。

    那眼神让陆黎琴想起幼时走失在坟山之中,那未知的恐惧和惊悚。

    她识相地闭嘴,身子一缩又坐了回去,帘子啪地落了下来。

    呸,什么莽夫,坏她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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