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和空白。

    就这么一个当口,院子里变故陡生。

    杜康挣开抓着的官兵,身子一俯往陈宣冲过去。

    “好大的胆子!”陈宣眉眼一按,抽刀迎上。

    扑哧一声,鲜血淋漓的长刀从杜康背部刺出。

    连一声哀嚎都没有,杜康笨重的身子往左侧一栽,扑倒在地。

    气绝身亡。

    陈宣几乎要气笑了,“好好好,宁愿一死都要守口如瓶,背后定然是重要机密。

    这事既然发生在君大人院中,为表清白大人少不得要陪本官走上一趟了。大人放心,本官会亲自动手审问,决不让大人清名蒙羞。”

    镇远侯府其他被抓住的下人全都面如土色。

    连大爷都要被抓审问,那他们,岂不是更加岌岌可危。

    君鸿白自己更是被这一幕彻底吓傻。

    若此前他还对杜康勾结逆党一事抱有侥幸心理,那么这会,他已经是彻底绝望了。

    如果杜康没有做,以他汲汲营营的性子怎么会主动求死!

    他府中果然有逆党的探子,杜康自戕,到底是为了保住什么秘密!

    更重要的是,不论这件事跟他有没有关系,进了昭狱,不死也要脱层皮。

    怎么办!

    一层又一层的冷汗浸湿了他身上的衣衫,他忍不住抬眼去看沈青鸾。

    陈宣注意到他的视线,反手将刀倒握在手,在众人惊恐不已的视线下,一步一步逼近沈青鸾。

    翠翠和珠珠俱都提起了心。

    陈宣此人表现出的残暴、狠辣实在太过骇人,若是落在他手上,严刑拷打只怕要脱层皮。

    一群严阵以待的人中,唯沈青鸾挑眉微笑,目光却是冷的。

    事到如今,若说沈青鸾原本还有些糊涂,可看到君呈松递来的信,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杜康勾结逆党一事定然为真,镇远侯府有逆党的探子,也是为真。

    至于君鸿白……

    此次虽然会吃些苦,却定然会安然无恙地出来。

    非但是因为他和君呈送同为一个君姓,若扯上谋逆,君呈松自己也要受牵连。

    更因他若死了,她沈青鸾岂不是要守寡?合离一事还从何谈起?

    一切都天衣无缝,只除了——

    沈青鸾美目冲着院子里被凌辱得衣衫不整,涕泪四流、不住求饶的丫鬟小厮身上拂过。

    君鸿白或许只会受点皮肉苦,可这些无依无靠之人呢?

    就该成为这场皆大欢喜的戏码之下的牺牲者,一如当初,毫不知情之下,被三言两语画定了命运的沈青鸾?

    “夫人——”

    陈宣冲着沈青鸾拱手,还未将话说完,沈青鸾略一抬手打断了他的话。

    “大人的来意,我明白了。”

    陈宣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

    却在下一刻,变了脸色。

    “然我却有疑问,大人领的命令中,说的究竟是捉拿杜家有关的逆贼,还是将我镇远侯府大房上下全都捉拿拷问。”

    陈宣的脸色在这句话中沉凝起来。

    这个沈青鸾明明只是一个闺阁女子,却偏偏眼光如此锐利,一看就看到事情的最关键所在。

    他接到的指令,自然是前者。

    将杜康放出来,本就是引蛇出洞之计,刻意给他机会动手联络,好让他们捉住后头的人。

    君鸿白只是恰巧这么倒霉,给了杜家人一个脱身的理由而已。

    从始至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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