怯所以提前做了诗。哈——”

    干笑声在赵藏枝冷厉的眼刀下咽了回去。

    “你当谁都像你那么蠢,做诗都磕碰还得提前让兄弟们替你作弊?”

    赵云裳一阵灰头土脸。

    赵藏枝冷笑,“她诗中说的芙蓉、水殿、宝云髻全都是今日忠勤伯府摆设和陈夫人的打扮,怎么可能提前准备好。”

    赵云裳沉默片刻,又笑着讨好道:“就算她有几分诗文,也定然比不过二姐。”

    赵藏枝垂下眼眸没接话。

    比不过吗?

    那头,以忠勤伯夫人为首的众夫人不约而同惊叹出声。

    “难怪陈夫人一见你就这么热情地迎上来,原来夸你这一两句就能得这么一首精彩绝伦的好诗!

    青鸾,你可是我看着长大的,可不能厚此薄彼。”

    说这话的是罗不平的夫人。

    罗不平和沈舒渊源颇深,罗夫人的确可以说是沈青鸾看着长大的。

    沈青鸾仍旧笑吟吟的,并未像往日做君夫人一般总是自谦低调,而是坦然中带着锋芒道:

    “一首诗算得了什么,罗伯父若来府上做客,十首诗都是有的。”

    陈夫人忙阻着她,“青鸾你可别听她撺掇,如今诗会还没有开始,你做的再多也是不作数,还是将你的诗才留到正戏上。”

    一群人笑声朗朗,丝毫嫌隙也无。

    赵氏姐妹无声地看着这一幕,心中火气愈发重。

    这帮女人,莫不是有病,跟一个被夫君休弃的女子为伍,难道不怕晦气吗?

    “一帮老女人,抱团取暖罢了,别理她们,咱们自去作诗。”

    她的诗才不在沈青鸾之下,再加上她字迹秀美,人又年轻,还是声名无暇的贵女,定然能盖过沈青鸾。

    也好,如今她被捧得越高,被自己打败的时候,家中长辈才越会高兴。

    赵藏枝攥着拳头,往一墙之隔的内院走去。

    时下男女大防并不如何严,年轻男女之间彼此谈诗论古乃是常见的风雅之事。

    往日,赵藏枝便是其中备受追捧的那一个,今日应当也不会有异。

    这头,忠勤伯夫人拉着沈青鸾说了会子话,便将她推了开去,“去去去,去和年轻的小姑娘玩去,老赖在我们身边,倒显得我们年纪大了。”

    沈青鸾知她是一片好意,便也没有推拒。

    冲着众人行了一礼,便也带着沈新月往内院年轻人所在的地方走去。

    内里,赵藏枝果然在人群之中被众星捧月着。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眇兮。”

    她一边低吟,一边在铺就好的纸张之上挥洒。

    余光瞥到沈青鸾的身影,心中一动,手中起笔改了去势。

    “其始来也,效颦莫笑东邻女;其少进也,头白溪边尚浣纱。”

    语毕,落笔。

    直起身,笑意温雅,隔着人群与沈青鸾遥遥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