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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国第xx次南极科考期间,北宁蓝星天文台研究员克服条件困难,使用自主研制的太赫兹探测设备开展了一系列试验,取得重大突破成果……目前,蓝星天文台研究员已返航回国。”

    手机里播音女主持的声音戛然而止,纪幼蓝退出视频,群里的消息争先恐后排到她眼前:

    【大小姐回来也不打声招呼,小的都没来得及接驾。】

    【正赶上你生日,接风庆生一道办了。】

    【这我不同意,怎么着也得办他个百八十场,好好解我的相思之苦。】

    七嘴八舌开始攒局,恨不得下一秒就聚上。

    纪幼蓝:【歇着吧,朕先回家请罪去。】

    手机关掉,纪幼蓝扑在床上,哀怨的“啊啊啊啊啊啊”声延绵不绝传出来。

    科考一行结束,她悄没声儿地回北宁好几天了,谁也没知会。

    现在新闻一出,她的鸵鸟变形记彻底玩不下去。

    群里这些两耳不闻窗外事一身只剩铜臭味的少爷小姐都能看到,别说她那关心家事国事天下事的外公了。

    五月傍晚,城郊豆蔻湾顶层落地窗外,北宁天际铺满晚霞。

    纪家六点半用晚饭,她现在回去,还能算自首。

    纪幼蓝认命地翻身起来。

    衣帽间里换了条素色长裙,长发绾在脑后,面色用她的二流技术化成三年没吃过饱饭的虚弱样,额上顺了两缕发丝下来,堪堪削弱上翘的眼尾自带的凌人之势。

    抿抿唇,确认自己看起来端庄又听话,像朵弱不禁风的小白花,犯多大错都能原谅那种。

    出门打了辆车,到市中心,晚高峰堵死。

    跨进纪家老宅高高的门槛时,正厅内的老式孔雀自鸣钟刚刚敲过半点。

    纪幼蓝被这闷重一声唬得心悸,听着越发像县太爷升堂审人拍的那一下惊堂木。

    认罪态度再不良好,立马化身打在屁股上的板子。

    细碎的步子鸟悄蹚过长长的白石甬路,她推开两扇沉重的雕花朱红木门,脚没迈进去,先探头朝里一看。

    左侧的餐厅里,各人都已落座。

    但没人动筷子,审判的目光投来,抓她个正着。

    纪幼蓝条件反射般立直身子。

    再没规没矩的,她恐怕要罪加一等。

    管家阿姨惊喜见她,递来温热的毛巾,纪幼蓝擦手的工夫,听见她哥纪云晔的一声大笑:“哟,稀客一位。”

    立马有人训斥:“你闭嘴!”

    “爸,您看,是小九回来了。”纪幼蓝的舅妈程凤青起身来迎她,抬手摸摸她尖尖的下巴颏儿,“怎么这样瘦了?”

    纪幼蓝小声:“舅妈,舅舅没在?”

    “飞国外了。他在也不管用,你阿公这气且难消呢。”

    纪幼蓝了解清形势,乖得像刚出生的鹌鹑,跟着程凤青走到餐桌前,抬眼看主位上头发花白的老人,话都说不利索:“阿、阿公。”

    一旁的纪云晔端着胳膊看戏。

    他妹装可怜这招百试不灵,老爷子从来心甘情愿上当。

    今天倒不太好说管不管用。

    毕竟当初断绝祖孙关系的气话都放出来了,而且纪幼蓝的可怜也不全是装的。

    小脸瘦了一圈,肤色也见深,腕骨凸出来,往桌角磕一下能听声脆响。

    右手中指戴着的金圈儿戒大了一个尺寸——这十有八九是故意卖惨,她什么时候缺一件趁手的首饰了。

    自己作到南极吃苦,回来倒叫旁人心疼。

    主位纪善泉没发话,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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