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子孙,可动不得吔!”

    李鬼冷哼一声,不屑地道:

    “圣人是圣人,他的子孙是他的子孙。”

    “君子之泽,三代而斩!”

    “现今那孔家已经传了多少代?”

    “得有四五十代了吧?”

    “这千载以来,那曲阜地下,不知有多少亡魂是孔家造的孽。”

    “他家已经享受了这许多代的福分,如今是该遭报应的时候了!”

    见李鬼一意孤行,最着急的便是裴宣等读过书的好汉了。

    “哥哥,这衍圣公乃世人典范,何曾有那许多肮脏之事,哥哥莫要胡乱言语。”

    “那孔家的地乃是历朝历代皇帝赏赐给孔家的,也有正常买卖所得,却不是他们盘剥百姓,与普通士绅豪强不可混为一谈。”

    李鬼嘿嘿一笑,也不发怒。

    “某家也不与伱说嘴。”

    “你自把那孔家人当偶像拜着,某说什么,你也不信,便让事实来教育你。”

    他说完便把那钮文忠叫了过来,让他把所见所闻与众人当面说过。

    那钮文忠虽然在绿林上厮混,但也是识得字的,对于这文人如何不羡慕嫉妒恨,更很清楚那孔府对于读书人是什么样的所在。

    若不是他亲自带兵打到了曲阜,只怕对这孔圣人的子孙也是一般崇拜。

    他苦着脸环视左右,见到众人炯炯的目光,只叫了一声苦。

    “哥哥,你何苦为难于我?”

    “你这却让我怎么说?”

    李鬼便在那里无良的笑。

    “大家都是自家兄弟,有何不能说的?”

    “你尽管大胆说,他们最多便是不信,还能打你怎地?”

    众人也都出言催促,都不信那圣人子孙,会做出什么败坏祖宗名声的事情。

    钮文忠深吸了一口气,便避重就轻地说道:

    “这大宋只要有人活不下去了,便可前去投军,留在军中,总有一口饭吃。”

    “那曲阜……那曲阜的禁军甚多。”

    便有那不耐烦的好汉大叫起来。

    “这算甚么?”

    “有话你便说,这吞吞吐吐的,忒不爽利!”

    钮文忠只好叹口气,如实说道:

    “那曲阜的土地,几乎大半都是孔家的,所有的百姓都是孔家的佃户。”

    “每年辛苦劳作,却都只能混个温饱,其余产粮全都是孔家的。”

    “在那曲阜,有专门为孔家巡山的巡山户,专门为孔家养猪的猪户,专门为孔家提供婚丧时的礼乐的乐户,专门为孔家搬运桌椅等用具的扁担户,专为孔家割园里杂草的割草户,还有什么荆碳户,浆糊户,酒户,菜户,扫帚户,放炮户,核桃户,杏户,梨户……”

    “这么说吧,如今的曲阜,已经几乎没有自由民的存在了,全部都是孔家的奴隶!”

    “在曲阜那里,孔家便是天,或者说,只有孔家是人,其余的人都是牲口。”

    “若有人犯了什么事,无论是偷盗还是抢劫、杀人,究竟要不要判,怎么判,都是孔家一言而决。”

    “别说知县,便是兖州的知州,都得看孔家的脸色,任何人胆敢告发孔家的,都会被打回孔家自行处理。”

    “而且那孔家子孙众多,但真正得享富贵的,只有嫡系一支,所有旁系子孙,过得凄惨无比,大多土地被剥夺,沦为佃户长工,甚至为奴为婢者甚重。”

    “然则孔府却说,孔家男不为奴,女不为婢,勒令分支改姓。”

    “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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