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断了几根,哪里是什么碰瓷?
不过他看这几人衣着不像穷人,便不想理会他们死活,多半便是些狗咬狗的糟烂事。
他调笑了一句之后,便想绕过几人上山,却不想那其中居然还有一个重伤快死的,在这生命最后一刻终于又清醒了过来,见到李鬼要上山,以为他也是被“仙丹”引诱来的,于是便气喘吁吁地低声叫道:
“兀那汉子,切莫上当!”
“那白云观的‘仙丹’乃是剧毒之物,沾上了就脱不掉。”
“伱看我们在场几人,原本都是一方士绅富商,家业广阔,妻妾成群,但被那黄梁子贼道所诱,中了那‘仙丹’之毒,一切便都不由自主了。”
“如今我等已然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你可切莫步我等的后尘。”
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富绅为了“仙丹”,什么都肯做,但如今浑身多处骨骼断裂,内脏大出血,那血沫子咕嘟咕嘟地从口中往外冒,眼见就要不活了,反而行了回善事。
他行将死亡,说话都气若游丝,若不是李鬼听力好,根本便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
“啧!”
“真是多嘴!”
听到这人的话,李鬼立即就又收住了上山的脚步,扭头看了这人一眼。
李鬼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如果有人对他好,他肯定是会有所回报的。
这人临死前的一丝善念,反倒又救了他自己一命。
李鬼一弹指,把宝贵的青色气运分了一丝过去,将这人的性命救了回来。
虽然如今青色气运已经可以人为制造,但是也不是谁都有资格享用的。
那员外咳嗽了几声,把肺内的瘀血吐了出来,虽然骨骼依旧还需要医生来复位,但性命已经无碍了。
感受到体内伤势的逐渐好转,那员外如何不知道遇到了真正的高人,急忙挣扎着爬起跪倒,向李鬼磕头致谢。
“老夫林长华,感谢仙长救命大恩!”
“敢问仙长高姓大名,老夫必在家中为恩公立下牌位,日后必然夜夜为恩公诵经祈福。”
李鬼也不报名,只不耐烦地摆摆手。
“罢了罢了,某家救你不过是心情好罢了,也不须你谢。”
“你且说说,那仙丹又是怎么回事?”
“可是这崂山道士搞出来的宝贝?”
林员外听了便悲从中来,叩首道:
“恩公莫要相信那些谣言,那根本不是什么仙丹,而是毒丹!”
“老夫便是信了这谣言,被友人所骗,到这山上的白云观求取仙丹。”
“那仙丹最开始服用的时候,让人飘飘欲仙,便如同真个登入仙境一般,但时间长了便发现,这丹一日都离不了。”
“最初发现此事的时候,我便曾经去衙门报过官,但如今莱州战乱,那衙门里的官员走马灯似的换,今日是大宋的,明日便是梁山贼的,后日又被大宋夺回来。”
“宋官上任便只管收税,那梁山贼上任便只想分田,哪个在乎这小小的白云观?”
“原本听说那梁山贼要搞什么真君教,要把这山上的道观都拆了,但后来却又毫无声息了,显然也是个靠不住的。”
李鬼听了,脸上悻悻然有些挂不住。
这都是当初那批各地投靠过来的“临时工”干的,跟梁山没啥关系,但毕竟挂着个梁山的名头,人家要骂,他也只能受着。
那林员外又继续说道:
“彼时我理智还在,便上那太清宫中求救,想要让宫中的仙长帮我解了毒,但求来的符水喝了之后也没有半点用途,依旧难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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