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伴峰对着镜子一看,大方脸,大鼻头,大嘴叉,再贴上点小胡子,简直和潘德海一模一样。

    “相公啊,你用小奴的技法,把声音换一换。”

    李伴峰清清嗓子,回想着潘德海的声音,说了一句:“吾乃德之大者。”

    放映机道:“七导,差点意思,你把高音稍微往上抬一点,潘德海说话的时候,比这更有底气!”

    调整了几次,声音几乎没有差别。

    娘子拿了些布料,顺手赶制了一件长衫,再加上一个圆顶小帽,活脱一个潘德海,就这么出来了。

    “相公的身材,比这老东西瘦削了不少,还得做些填充。”

    娘子又往李伴峰衣服里边填了些粘土,除非对方和潘德海极其相熟,否则根本看不出分别。

    可遇到窥修该怎么办?

    “相公放心,六层以下的窥修看不出丝毫破绽,就算遇到六层以上的窥修,相公也不必太在意,宅修不显眼,一些小破绽,对方也留意不到。”

    唱机拿了根木料,先刮,再削,再做旧,给李伴峰做成了一根拐杖。

    李伴峰出了门,拄着拐杖,去了另一间小楼。

    等敲开房门,出来的是一位六十上下的老者,问道:“您找哪位?”

    “我找宋士龙,宋老板,来买煤。”

    老者正是宋士龙,赶紧伸手道:“您里边请。”

    宋士龙家里的陈设,和胡满春家里大同小异,倒好了茶水,两人开始谈生意,宋士龙先问:“敢问您怎么称呼?”

    李伴峰没打算冒充潘德海,随便编了个名字:“我姓吴,叫吴大德,海吃岭来的。”

    “您这么老远来我这买煤?”

    李伴峰点头道:“我从朋友那听说的,宋老板是有德之人,跟有德之人做生意,我心里踏实。”

    宋士龙抱拳道:“蒙您谬赞,德字不敢当,但做生意的本分差不了,话咱说在前头,大宗的买卖我供不上货,顶多能给您倒腾些散煤。”

    这话听着好耳熟。

    胡满春也是这套说辞。

    “散煤也行。”

    “劳您先看煤样!”

    和胡满春家里的煤样没区别,李伴峰选了两车上等烟煤,立了契书,给定钱不要,等着到车站收钱。

    临走的时候,宋士龙先请吃饭,又请听曲。

    李伴峰摆摆手道:“我做事,德字当先,这种事情就不该跟我说。”

    宋士龙笑道:“吴老板,您误会了,小秦姑娘只唱曲儿,不陪宿,就是给您助个兴。”

    李伴峰婉拒,离开了宋士龙的家。

    又是一个本分的老实人,说话都差不太多,好像一个师父教出来的。

    接下来,李伴峰接连去了十几户人家,妆容换了五次,不管换成什么模样,遇到的煤窑老板都是同一套说辞。

    生意真就这么本分?民风真就这么朴素?

    李伴峰离开了北桥,在街边看到一个车夫正盯着他看。

    李伴峰笑呵呵打了个招呼:“这位车老板,去海吃岭么?”

    车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道:“兄弟,你吓坏我了,我以为那缺大德的来了,赶紧上车说话,你这是从北桥回来?”

    “是。”

    “找着那捣乱的了?”

    “快了,明晚收货的时候再看。”

    车夫拉着李伴峰回了矿山,第二天晚上,李伴峰叫马五去收货,他和车夫在外边等着。

    马五到了车站门前,先遇到了胡满春。

    胡满春带-->>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