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事。

    傅泰岳到底和谁在说话?

    从目前的状况来看,傅泰岳一直对着自己的肖像说个没完,他应该是在自言自语。

    在想想之前的状况,难道这几天,他一直都在自言自语?

    傅泰岳凝视着画作,继续说道:“山神说,那座山就快来了,你去是不去?”

    那座山来了?

    山能动?

    画作上的肖像开口了,他在对傅泰岳说话:“那座山来的不是时候,早春时节,雨水多呀!”

    傅泰岳摇头道:“我上山的时候没有下雨。”

    肖像道:“可刚到了山顶,大雨就下个没完!”

    下雨了会怎么样?

    傅泰岳道:“我本来能躲开的,可年纪大了,眼睛花了,手脚也不灵便了。”

    肖像叹道:“你要是能早点下山也行啊。”

    “我很想下山,可我找不到下山的路,中了他们的毒就再也找不到下山的路了。”

    肖像道:“其实你都跑到山下去了,哪怕再跑个两三里,就能彻底冲出去。”

    傅泰岳道:“我想冲出去,可我跑不动了。”

    肖像叹口气道:“你当时就该把手砍了,少了一只手,至少能保住性命。”

    傅泰岳摇头道:“我不能没有手,那是我的右手,没了右手,我怎么作画?”

    冷风吹来,乌云忽然聚集。

    轰隆隆!

    一声炸雷响起,傅泰岳看着肖像道:“我把手给你画上吧,我快想不起你的样子了,一旦想不起来你,我就彻底完了。”

    肖像没有说话,傅泰岳拿着毛笔,在画卷上画出了一双手臂。

    李伴峰不确定那是不是手臂,他看不到手,也看不到大臂和小臂,他只看到傅泰岳在肖像的肩头上,画了出来两条肉段,肿胀扭曲的肉段。

    肖像道:“我的手不长这样。”

    “可我的手就长这样……”傅泰岳的右手从袖子里伸了出来。

    傅泰岳的手,也不是手,是和画里一样的肉段,没有皮肤,像一团腐烂多时的肉,肉上挂着浓稠的脓汁,粘住了那支毛笔。

    “手变成了这样,藏都藏不住,”傅泰岳面无表情道,“完了,这回真的完了。”

    轰隆隆!雷声又起!

    哗啦啦!

    下雨了。

    “渴啊,我要喝水!”傅泰岳仰起头,张着嘴,贪婪的喝着雨水。

    肖像喊道:“不能喝,不能喝!”

    喝下雨水的傅泰岳,头颅迅速肿胀,头发和胡子迅速掉光,双眼、双耳也落在了地上。

    身躯随着头颅一并肿胀,皮肤层层开裂,脂肪血肉顺着裂口涌了出来,很快覆盖了全身。

    前后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傅泰岳面目全非,全身裹满了脓血和油脂,浑圆的脑袋上,只剩下一张嘴,冲着李伴峰嘶吼。

    “吱呀!”

    叫声又尖又利,李伴峰真怕伤了牵丝耳环。

    这是什么怪物?

    这是傅泰岳用画卷做出来的幻术?

    李伴峰身形猛然消失,他想用走马观花之技试探一下对方。

    傅泰岳站在原地没动,他没有追踪李伴峰的身影,貌似也没收到走马观花之技的伤害。

    “吱呀!”

    傅泰岳又咆哮一声。

    判官笔突然喊道:“鬼,刀劳鬼!”

    刀劳鬼是什么?

    呜嗷~呜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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