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是个爱躲事儿的人,这点我也认账。

    跟着货郎一起打仗的时候,我就一直躲着那些烂事儿,他们争兵马我躲着,争粮草我也躲着,

    他们对愚人城下黑手,我不掺和,可我也没有告知货郎。

    等把圣人打跑了,单成军让货郎当皇帝,货郎不当,单成军高兴了,他说他要当皇帝,我没说答应,可也没说不答应,反正我不当皇帝,谁当我都不在意。

    但货郎不答应,他把单成军给打跑了,他说普罗州不能有皇帝。

    他想的是挺好,可人与人不一样,狠人和善人不一样,聪明人和老实人不一样。

    总有人想当主子,就注定有人要为奴,这事儿谁也改变不了,于是我就给货郎想了个主意,我给他们做一场幻境,让他们都做主子。」

    李伴峰听明白了:「说白了就和梦倩一样,做一个梦牵楼,梦里什么都有。」

    幻无常连连摆手:「梦修那一套不灵,人睡着了,什么都干不成,吃喝拉撒这些开销从哪来?

    想去梦牵楼得掏钱,没有本钱的人可做不成好梦,这就是梦修的要害,不光梦牵楼这样,去枕头城一年能做三季的好梦,剩下一季也得拼命赚饭吃。

    我和梦修的方法不一样,聪明人在幻术之外,指挥着老实人做事,老实人在幻术之内,觉得自已是聪明人,觉得自己也是主,两边心里都挺高兴,你说这事儿算不算两全其美?」

    李伴峰没说话。

    幻无常苦笑了一声:「看来你是不认同我,不认同也没关系,当初货郎也觉得这不算两全其美,他不让我这么干,那我就不干。

    我犯不上为这种事情得罪了货郎,我不能像那些不懂事儿的人,直接被货郎给打跑了。」

    李伴峰想了想梦牵楼的状况:「梦倩是因为收钱的事情得罪了货郎,才被赶去了内州?」

    幻无常摇摇头道:「梦倩是晚辈,对她的事儿我知道的不多,但她被货郎摔走,肯定不是因为收钱的事情。

    只要她明码实价,做事两厢情愿,货郎肯定能容得下她,但就我所知,梦倩在普罗州的时候,

    曾经通过梦境,把很多不知情的人引进了梦牵楼,这可就坏了货郎的规矩。

    相比之下,赵懒梦就懂事得多,枕头城来去自由,他从不干预,货郎非但不难为他,还给了他很多照应。」

    李伴峰想起了货郎的口头禅:「赔赔赚赚,两不相欠,这是根本。」

    幻无常点了点头:「在普罗州,只要做事两厢情愿,货郎从不为难,苦婆子一直不服货郎,连苦修的药粉都在她自己手里着,可货郎依旧容得下苦菜庄。

    进了苦菜庄,吃了一碗带沙子的米饭,就算入了苦修的道门,苦婆子也想把她的规矩推遍普罗州,可她从来没有强逼过别人。」

    「苦婆婆的规矩是什么?」这事儿李伴峰一直没弄明白。

    「福苦相生!」幻无常解释道,「受多少苦,享多少福,我一直很赞同苦婆子的规矩,这对普罗州是一条正经出路,可普罗州的人学不会这套规矩。」

    「为什么学不会?」

    「因为聪明人太少!」幻无常一挥折扇,窗外的景致变成了一片工地,一群工人正在工地上辛苦的劳作。

    幻无常指着一名工人道:「这小伙子干活卖力气,是个能吃苦的,白天辛苦一天,攒了不少福运,可他不知道该怎么用。

    晚上回到家里,吃点好的,喝点好的,晚上踏踏实实做个美梦,且把这点福运全都挥霍了。」

    李伴峰愣了好久:「前辈,我可能没听清楚,辛苦一天,给自己赚点吃喝,睡个好觉,这也能算挥霍?」

    幻无常叹道:「所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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