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道上最乱石,在宋淮书额头着地的那一瞬间,只觉得一阵剧痛席卷全身。来不及将身上的背筐卸下,宋淮书伸手摸了一下,只见掌心内尽是鲜红的血水。
陆迎春已经被眼前的变故给吓傻了,看到宋淮书手上的鲜血后,当即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手忙脚乱的把宋淮书背上的背筐扒下来,一边哭,一边问道:“小宋哥,你要不要紧?”
卸下了背筐,宋淮书终于轻松了许多。手捂着额头,拍了拍陆迎春的头,安抚道:“别哭了,我没事,不过是擦破了点儿皮而已。”
看着宋淮书流了那么多血,陆迎春自然不信宋淮书只是擦破了点皮这么简单。正当她扶着宋淮书的手臂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忽听得不远处有孩童嬉闹的声音传来。
陆迎春一抬头,正看到周栓宝领着村里的一群孩子朝这边跑来。
见状,陆迎春忙放开宋淮书的手臂,冲着周栓宝哭着喊道:“周栓宝,快去山下找我政安哥过来。呜呜,小宋哥,小宋哥受伤了。”
周栓宝被突然出现的陆迎春给吓了一跳,听到她的哭喊声,又领着同伴往这边跑了一段儿。待看到满头是血的宋淮书后,当即吓得叫了一声。
“你,你们这是怎么搞的?!等着,我这就回去叫人!”
说着,周栓宝丢下一众伙伴撒丫子往山下跑去。
……
陆政安同陆铁栓等人刚把自家的田地耙好,准备休息一下就去铁牛家的地块儿。
然而就在这时,只见葛婆子揪着脸色发白的周栓宝往这边赶来。看到树下休息的陆政安,葛婆子上气不接下气的对着陆政安摆了摆手。
虽然葛婆子跟以前大不相同,可饶是如此,陆政安对她仍是没什么好感。见她气喘吁吁的一个劲儿的对自己摆手,陆政安本想假装没看见。可终究耐不过去,起身朝着葛婆子走了过去。
“葛婆婆,你怎么了?”
葛婆子毕竟是上了岁数,揪着周栓宝一路从化龙山跑过来,没去了半条命也差不多了。
听到陆政安问话,葛婆子双手撑着膝盖,喘着粗气说道:“快,快去后山,你家,你家那个小哥受伤了。”
这时候周栓宝总算是缓过来一些,见陆政安拧着眉头似乎有些不太明白,忙在一旁补充道:“你家,你家那个契兄弟,跟着陆,陆迎春上山摔伤了。”
陆政安一听周栓宝的话,整个人一瞬间脑子里一片空白。愣了几秒钟后,这才抓着周栓宝问:“他们现在在什么位置?淮书伤的可严重?”
闻言,周栓宝摇了摇头。“后山老柿子树那里,严不严重我不知道,反正,反正都是血……”
一听周栓宝说宋淮书身上都是血,陆政安便再也绷不住了,甩开周栓宝便一路往山上跑去。
旁边的陆家兄弟也听了个大概,听到宋淮书受伤了,生怕他伤势严重,忙也跟了过去。
陆政安一边往山上跑,一边心中暗自祈祷着。虽已经跑了许久,整个人却并没有觉得累,反而心里冰凉一片。
在跑上山的这一路,陆政安眼睛里再看不到任何东西,只闷着头不停地往前奔跑着。
在转到山背的时候,山道猛地变窄。道路两边的树丛抽到他的脸上,陆政安也丝毫没觉得疼。
直到他看到几个孩子围在一起,旁边还站着抽泣不止的陆迎春时,陆政安的腿一软差点儿一头摔在地上。
“淮,淮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