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降的警告他也毫不在意。

    镜头的特写上能看到他兴奋放大的瞳孔,和趋近野兽捕猎的竖瞳。

    新月神父关上自己所见的疯帽子视角,淡色眸中没有紧张更没有其他任何情绪的踪影。

    疯帽子说他喜欢崩坏的感觉,阻止也不过徒劳,新月神父早已放弃了这种无用功,历年团体赛的计划也利用了疯帽子发疯乱杀的特性。

    但这种行径的波动性太大,次次都是卡极限的结果,稍有不慎就会损失惨重,基业崩塌。

    怪物派对需要一个san盘稳定的主战。

    “看来神父对疯帽子的关心参杂了大半的铜臭。”

    禁忌女王没有转移视线,但她能猜到新月在干什么,“你们这些自称‘宣教者’的人最喜欢用冠冕堂皇的话来掩盖自己的真实目的。

    “说什么拯救他,其实只是附带的事情,不过是自己辛苦建造的帝国少了疯帽子就会摇摇欲坠罢了。”

    禁忌靠在椅背,眼底是嘲弄的哂笑,在未下完的棋局上又落一子。

    “还是那句话,神父真的不清楚序列晋升的后遗症吗?”

    “不是这样的,陛下。”

    神父平静回视,“怪物派对的人都是相互依存,这座大厦属于每位成员,少了谁都会变更。

    “崩塌是必然,我只想将它存活的时间延长,这样每位被世俗和‘正常’排挤的孩子都能有栖息的地方,至少能稍微感受到关怀和温暖。”

    他忽视了禁忌最后的逼问,转移重点辩驳了前半段,也没有纠正一开始的定论。

    “是吗?”禁忌笑笑。

    这倒是正常,俱乐部本来就是盈利组织,成员也不过相互有利可循的结盟者,就算有惺惺相惜的感情,也不可能纯粹无暇。

    “你怎么过来了?”

    屏幕上权珩主场的视角响起疯帽子的声音。

    禁忌抚猫的动作微动,抬眸看时却没多少惊讶,只是不想看见疯帽子那张脸,聚集视线看向权珩——

    权珩用停息电光的“天枢”微微下压疯帽子开始涨出脓疱的右手,卡在一个不会被感染波及的距离。

    疯帽子有些诧异地歪头,如沸腾熔铁的金眸凝视着权珩,“你不怕感染……”

    “还认识我?”权珩语气平和。

    “认识啊,”疯帽子闻言嬉笑,他样貌很精致,但神态太过扭曲,透着股近乎诡异的英俊,“我只是疯,又不是傻了。”

    “是吗?”权珩挑眉,笑意像是水潭不起眼的涟漪,很快隐去了。

    “那就好。”她说完手起刀落,毫不拖泥带水地劈掉疯帽子溃烂的右手!

    青年微微睁大眼睛,连虚空上的锁链也凝滞一瞬。

    还没等一脸懵的疯帽子反应过来,“生肢喷雾”就喷洒了他一手,泥泞的生长声后,新的右手已经长出。

    【叮咚!KP提示:玩家疯帽子脱离污染源,生命值停止下降】

    【玩家疯帽子思绪断裂,情绪惊愕占比增加,精神趋于稳定,san盘波动减小……】

    断手几乎在落地的同时变成骇人的紫红色,肌肤涨破生脓,被贪婪的怪物抢食。

    “嘿。”

    疯帽子攥了攥手,眸里的金色褪去些浓度,有些不敢相信。

    “你为什么要砍掉?它烂掉的样子让我想起腐糜的尸体,鲜血和疼痛也让我感到愉悦。”

    他问得很认真,似乎对这种结论深以为然,“我喜欢这样的感觉,因为我和它一样是要腐烂生蛆的错误。”

    “坦白来说,你san盘波动对我来说不是件好事。”权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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