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法进行过强的记忆吞噬。”

    顶多会忘记今天早上吃了什么饭,或者是昨天晚上刚背下来的收容条例。

    要是后者可就惨了,毕竟明天就是特调局的职业考核日,默不下来就要罚抄,就是不罚抄也要重新开始背。

    “我知道,他们都不是当年的小孩了。”聂苍叹息,眉头却没有放松,“但老馆长的身体状况不好,我实在是担心她老人家。”

    “唐女士从战火纷飞的年代挺过来,又几乎亲身经历了新时代的所有大事。”

    顾行泽想起自己听讲解员说过的话,属实钦佩:“后来变卖家产资助科研,资助学生,不求功不求名……她是名副其实的英雄,英雄会被坚定的信仰所庇护,不会出事的。”

    “嗯。”聂苍看向显示屏,Lethe的身影距离老馆长所在的隔间越来越近,眸色沉下来,“一定来得及。”

    ……

    小隔间在资料室靠里面的位置,靠窗的地方放着一张躺椅,一个能充当桌子的小柜,抬头正好能看见外面的木棉花树。

    可惜秋天了,如今见不到盛开的木棉花,也见不到归家人。

    老人家坐在躺椅上,膝上放着一本厚厚的旧相册,正小心又爱惜地一页页翻过,眼里满是怀念。

    从大学毕业的黑白照片到复兴国企民业的企业剪彩,再到战乱年间救助百姓时江先生为她拍下的照片。

    还有她在工厂检查布料时的照片,眉眼认真,抬头看向镜头时又松了眉头,露出笑来。还有她和江先生的结婚照,江先生寄回家的军装照。

    翻到最后,都是微微泛黄的信纸,哪怕精心保存,还是抵不过时光的磨损。

    唐心兰轻轻地摩挲过信纸,眼里的温情怀念润成了泪水。

    她已经上百岁了,动作间止不住会颤抖,于是更加小心地从口袋里取出一块金色怀表,打开后看到里面的黑白老照片——

    身穿中山装的江槿英俊而正气,眉眼间带着温柔与爱意,笑着望向代替老板,要亲自拍照的女孩。

    哪怕战火轰鸣苦难遍布,哪怕黎明胜利不知何在,哪怕前路坎坷路漫漫,他们也在这破碎的山河中紧紧相连。

    “我替你看到这胜利了,”唐心兰笑着,泪水顺着满是皱纹的眼角滑落,“孩子们都能好好上学了,人们不用再害怕有强盗来烧杀掳掠了,我们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其实……挺想你的,”她抹掉眼泪,可泪水止不住地往下坠,“可我又怕我去找你了,以后的年轻人就不记得战友们的事了……我太害怕了。”

    人不能歌颂苦难,但人却不能遗忘苦难,更不能遗忘苦难中为后人献出热血的英雄。

    今天的事情就像是一根尖刺,狠狠扎进了她心底最深,又最柔软的地方。

    “咚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老馆长擦去眼泪,轻轻抚过怀表上的照片,最终珍重地放起。

    “请进。”她尽量平稳着声音。

    屋门被推开,面相乖巧的男生很小心地开口:“馆长,我能进来吗?”

    “啊,原来是成麟啊,”老馆长声音温和,“快进来吧,是学习上遇见什么问题了,还是又和你父母吵架了?”

    “没有,”男生稍微抬了下手里的资料,“我有一些问题想要请教您,关于资料分类收录的事情,而且我想多了解下这段历史。”

    “哪一段?”老馆长问道,“你拿过来吧,我看看。”

    “好。”

    男生缓缓走到老馆长身边,把手里的资料递过去。

    老馆长愣了下,入手却是潮湿:“这书怎么湿透了?”

    “我刚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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