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看你了。”
“这些年……”安月娥帮她擦去眼泪,撑起笑来,眼泪却也止不住,“辛苦你了。”
盛白婉盈着泪摇头,却又点头:“月娥姐……我难受。”
“我拿了琵琶,再唱个曲儿给你听,”安月娥摸摸她的额角,“听了,咱就不难受了。”
盛白婉缓缓点头,看她落指弹琵琶,眼泪却不知不觉浸湿了枕头。
中州-英雄碑
“刚刚那一段吹得还是不好,咱说过是给先辈们吹号,怎么能差呢?”
英雄碑前,老师耐心地给拿着小军号的同学们道:“我们再表演一遍,明天去陵园,一定要给这些保家卫国的前辈们吹出咱新时代少年的样子来!”
“好!”孩子们齐声应道。
“乖孩子,”老师露出欣慰的笑,再次提声,“预备——”
冲锋号的声音却先她的口令一步,老师怔住,抬头望向军号响起的方向。
所有拿着小号的孩子们也都看去,他们站在国旗下,久久凝望着那个吹响军号的司号员。
军装被炮火灼出痕迹,被硝烟灼烧过的军旗迎风飘扬。
金色小号灼灼发光,高亢的号声经久不散。
英雄碑前静了很久很久,司号员缓缓放下小号,在似乎毫无察觉的人群中望向那群系着红领巾的孩子。
老师不知不觉热泪盈眶,她擦去眼泪,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除了他们,仿佛没有其他人注意到司号员的存在。
“同学们,”她说,“向老前辈敬礼。”
孩子们纷纷抬起手,向着司号员行少先队礼,司号员看着阳光下的他们,在英雄碑前白鸽飞翔的刹那抬手敬礼。
和平鸽在旗帜间飞起,仿佛在炮火与安宁间架起一座洁白的桥,是不同时空的相逢与陪伴。
——是跨越了一个世纪的守望。
古江-中心医院
“放心,已经没事了,就是老人家上了年纪,准定比不得年轻人身体。”医生检查完病房,帮老人家调了下点滴速度,接着道,“醒来后好好补补就是,先出去吧。”
聂苍缓缓点头,跟着医生走出病房,整个房间里只剩下仪器“滴滴”作响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一双手轻轻包裹起老人苍老枯瘦的手。
江槿静静看着爱妻的模样,伸手替她撩了下额角散发,就像是从前那样。
“心兰,我回来看你了。”江槿低声道,“对不起,失信那么久,还没有保护好你。”
他看着爱妻憔悴的面容,不知不觉湿了眼眶,“对不起,心兰,对不起……”
江槿颤声,把自己埋在双臂中,忽然感觉有人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声音虚弱:
“我在梦里就听见你的声音了,还想着之前的怪事给我提供了新的希望……真的是你回来了吗?”
江槿猛地抬头,却见唐心兰突然愣住,泪水瞬间积蓄了眼眶。
“阿槿……”唐心兰颤着手去摸他的脸,“疼不疼?”
江槿摇摇头:“不疼。”
他抿着笑:“光荣。”
唐心兰也笑,眼泪顺着面颊坠下:“好。”
“不哭了,我不是回来了吗?”江槿帮她擦去眼泪,“现在没有木棉花了,但若是……”
他刚说到“木棉花”三个字,怀里忽然散出金色的光芒,江槿怔了下,从怀中拿出那只纸折的小白鸽。
小白鸽忽然灵动地眨了眨眼睛,向两人歪了歪头,接着展翅飞起,围绕着房间洒下淡金色光芒:绿色的枝叶生长,英雄花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