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啃了几口干粮,开始了疏通工作。

    铁道兵们开过来了一辆古怪的拖拉机。

    拖拉机有一人多高,下面配备了履带轮,前面装备了钢丝绳升降推土铲,就跟一台简易的推土机差不多。

    李爱国还是第一次在这个年代见到推土机,难免有些好奇。

    趁着驾驶员忙着准备的时候,走上前问道:“这玩意是哪里来的?”

    “刚研制出来不久,个头挺大,力气也还行,就是太容易出毛病了。”

    驾驶员带着几个铁道兵足足忙活了半个小时,才做好了准备工作。

    推土机冒着黑烟冲向铁轨废墟,履带刚碾过泥潭就剧烈震颤起来。

    果不其然,仅半小时便彻底熄火,任凭怎么敲打引擎盖都再无反应。

    “设备故障!先靠人力!“张铁岭的吼声刺破烟尘。

    铁道兵们抓起铲子冲向泥石堆,铁器撞击碎石的叮当声连成一片。

    李爱国正蹲在石头上记录岩层数据,忽听一声压抑的闷哼。

    抬头看去,一个年轻铁道兵甩开铲子甩了甩手。

    那掌心被磨得通红,虎口裂开两道血痕,血珠混着泥浆滚进袖口。

    李爱国站起身目光扫过人群:三伏天的烈日下,数百号人弓背挥铲,汗浸透的工服紧贴脊梁,几乎每人掌心都缠着渗血的纱布,旧血痂迭着新血泡。

    “张团长,这推土机.“李爱国指向瘫痪的机器。

    “老毛病了!“张铁岭抹把汗,“二十二厂仿的毛子货,升降靠人扳,变速靠运气,干半小时修一小时!“

    铲子撞击石块的刺响中,李爱国眯起眼睛:“是时候.搞出真正属于咱们的挖土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