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呼.

    李爱国深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皱着眉头说道:“现在商崇厚已经跑了,家里的财物全都带走了,很可能是直奔南边,然后再出海。”

    “从京城到南边,要么是乘坐汽车,要么是乘坐火车.”

    周克站起身打断道:“他难道不会趁着天黑,骑上自行车悄悄离开京城吗?”

    还没等李爱国说话,牛部长就摇头:“这种可能性太小了,一个人孤身离开京城,行走在道路上,肯定会被沿途的村民们怀疑。

    并且,他也搞不到介绍信。”

    这年月可不像后世那样人员可以自由流通。

    乡下的村子里都有民兵,老百姓也没啥娱乐活动,就靠着‘抓迪特’消遣呢!

    一个操着京城口音的老头子,骑上自行车,还带着箱子,带着大量财物,那就是妥妥的迪特啊!

    是移动的马戏团啊!

    牛部长重重点头:“我现在就布置下去,请求地方部门的同志,将主要精力放在汽车站。火车站,就由我们自己负责。”

    “至于离开京城的公路也是要查的,就当请地方上的民兵同志们拉练了。”

    随着一道道电话拨打出去,京城展开了一张大网。

    地方民兵在离开京城的道路设卡检查,一张张照片下发到基层单位。

    基本做到了层层包干,做到人人头上有责任,个个肩上有担子。

    李爱国还是第一次亲身参与到这种大事件中。

    看着忙碌的组员,此起彼伏的电话铃声响起,浑身热血沸腾。

    这才是这个时代真正的特色——全民皆兵。

    只是如此大规模盘查,难免会造成误会。

    特别是地方上的同志,秉承了不放过一个的原则,看谁就像是迪特。

    一个下午的时间,就扣押了十一个商崇厚。

    一一甄别后,李爱国带着失望和疲惫返回机务段。

    骑着自行车,刚回到站场上,旁边冲出来一道人影,拦住了李爱国的去路。

    “爱国哥,这两天忙什么呢?”

    只见阎解成抓住车子把,小眼睛眨巴眨巴,一脸吃瓜群众的样子。

    他这阵子天天扛煤,更黑了,也更状了,站在那里跟小牛犊似的。

    “没忙什么,少打听。”李爱国冲他摆摆手,让他闪一边。

    阎解成左右看看,看到没有人,鬼头鬼脑的凑上来,压低声音:“爱国哥,你是不是在抓迪特,捎我一个怎么样?”

    “稍”李爱国惊呆了。

    这玩意还能稍吗?

    阎解成道:“扛煤太没意思了,要不,我跟着你去武装部当临时工,听说武装部里的同志,要是参加行动的话,每天有特殊津贴。”

    好家伙,原来是打的这个鬼主意。

    “解成,伱什么出身?”李爱国没有回答他,突然问道。

    “小业主啊,怎么了?”阎解成一脸茫然,抄起黑乎乎的毛巾擦擦脸,在脸上留下一道黑色印渍。

    李爱国眉头一皱,有些不满的看向他:

    “小业主,只比资本家好一点,也是剥削阶级,还想碰枪杆子?”

    “你这是想给我挖坑,忒不地道了也!”

    此话一出,阎解成顿时哑口无言了,“不是,不是我是没想那么多。”

    “我看啊,你是想得多了。”李爱国嘬嘬牙花子,摆出正气凌然的样子:“解成,你还是老老实实的扛煤,争取早日转正,将心思放在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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