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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60年,农历,正月二十。

    宜:打鱼、结网、塞穴、打猎。

    撕拉

    李爱国撕掉通历上的这页,转身换上一套油包服,戴上帽子,抱了抱小红升,大步踏出门外。

    此时外面寒风呼啸。

    星星点点的雪花从空中飘落。

    风是冷的。

    雪是冷的。

    血是热的。

    李爱国拢了拢衣领子,推着自行车朝着大院外走去。

    到了前院,三大爷似乎等候已久。

    “来了。”

    “来了。”

    “你会钓鱼?”

    “我会钓鱼。”

    “我毕竟还是学不会。”

    “你毕竟还是学不会。”

    沉默,良久的沉默。

    “约定还算数。”

    “约定还算数。”干脆利落,一字一顿,没有半点迟疑。

    两人互相点点头,分头行动。

    三大爷扫院子,李爱国扫京城。

    李爱国的身影消失在大院门口。

    三大妈从后面凑过来。

    “老阎,你这次的小算盘怎么不灵了,没学会钓鱼,还得帮小红升补习功课,岂不是吃亏了。”

    扫帚矗立,三大爷沉吟少顷,缓缓道::“补习功课到了饭点,李爱国能不留我吃晚饭?!我到时候,一整天不吃饭,留着肚子,那点补习费不就挣回来了?”

    三大妈沉默片刻,竖起了大拇指。

    早几年咱们跟老毛子关系好的时候,在西三环的友谊宾馆内,专门修建了一座专家楼。

    此时一辆挡住了车牌的灰白色苏制伏尔加牌轿车,从友谊宾馆内驶,一路向京城东北方向疾驰,在距离广场十多里地的北环东路的一个偏僻的胡同内停了下来。

    轿车虽然停下,却没有熄火。

    一只女人的手隔着车窗伸出来,掰了观后镜。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当观后镜中出现一身穿油包服的男人时,轿车猛地倒车,出了胡同。

    轿车跟随着油包服男人在京城里拐来拐去,最终来到了西坝河桥边。

    油包服扛着自行车下了桥,斜靠在桥下面的阴影里面,点上了一根烟。

    轿车停下,一男一女从车上下来。

    女人裹着一件毛料风衣,把身体曲线都遮挡起来。

    她身后跟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站姿笔直坚挺,留一个利落的平头。

    男的拎着沉甸甸的提包,女人没拎沉甸甸的提包。

    两人左右张望一番,随后下了桥洞。

    “你来了。”李爱国眼睛紧盯别列日娜娅。

    “???”别列日娜娅皱着眉头:“我不该来?”

    “.算了,一点古大师的味道都没有。”李爱国感觉跟老毛子很难讲得通,伸手指了指那个男人:“麻烦你离开。”

    男人脸色一变,手插进腰间,就要抽出武器。

    别列日娜娅拦住了男人,在男人的耳边嘀咕了一阵子。

    男人虽然有些担心,但是还是不得不离开了。

    别列日娜娅从他手里接过提包递到了李爱国面前:“火车司机同志,这里面是一批资料,麻烦你把那些错误的数据挑选出来。”

    “钱呢?”李爱国看也没看提包一眼。

    “抱歉,先检查数据,然后才能支付报酬。”别列日娜娅感觉自己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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